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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好在他身前静静等着，不知等了多久，许是有大半个时辰了，终于他放在膝上的指尖微微一颤，双睫抖动，如蝴蝶扇了翅膀一样，慢慢睁开眼。得见眼前的我，他有一瞬间的失神。我见了他这双清澈透亮的眼眸，也有一瞬的失神。只是，我不知道他想的与我一不一样，反正……我现在满脑子都是当年那山门前，衬着火光与风雪，我蛮横的将他摁在地上一通狂吻的画面。想着那画面，我喉咙便觉得有些干也有些紧了。我伸手将他一推，径直把他推翻在c黄，上次那个地府给我定的强暴之罪我觉得我受得冤枉，可这罪名既然无法改了，那我干脆就直接把这个罪名坐实得了。我凑上去便要咬他的唇。可在靠拢前的那一刻，他却用手及时挡住了我，我亲在了他的掌心上。他望着我，我在他眼里看见了这张芷嫣的脸，方才有几分清醒过来。这是……芷嫣的身体啊。光是想一想，我就能预见未来那会在我耳边日日夜夜响彻天际的尖叫之声。我忍住了情绪，咬了咬牙。&ldo;招摇。&rdo;身下的墨青却在这时唤了我的名字，&ldo;是你？&rdo;我一声叹息：&ldo;是我。&rdo;&ldo;你没有消失？&rdo;&ldo;我消失了呀。&rdo;我想逗逗他，可我说了这话，他眼眸却陡然空了一刹，这一瞬间，我的逗弄之心霎时便被千针扎过一样，我喉头哽了一瞬，再也没法用这事来逗他了，&ldo;可我舍不得你，我又回来了。小丑八怪……&rdo;我帮他顺了顺胸膛，&ldo;我说让你不要哭，你做到了吗？&rdo;后背一紧，我被他往下一拉，抱进了怀里，死死的扣住，他没有言语，只是像护着珍宝一样将我护着：&ldo;路招摇。&rdo;&ldo;嗯？&rdo;&ldo;别再说那种话了。告诉我你要去哪儿，我来陪你。&rdo;他将我抱得那么紧，&ldo;别再让我寻找了。&rdo;墨青……是在害怕吗？我拍了拍他的胸口，从他怀里把脑袋蹭了出来：&ldo;我们一起去找吧。&rdo;他微怔。&ldo;我的身体。&rdo;我道，&ldo;我身体还在这人世的某一个角落，我们一起去找，等找到了，我就回来嫁给你。&rdo;提到这事，我脑海里陡然闪过我那鬼夫君的事：&ldo;哦，对了。&rdo;我从墨青身上坐了起来，&ldo;在那之前，你还得帮我办几件事。&rdo;我坐了起来，他便也坐起身来，我腻着坐在他腿上道：&ldo;我在鬼市惹了一场婚债，要还了钱才可以与那书生和离，你帮我烧点纸先。&rdo;墨青身体蓦地一僵。我扳着手指头一边数一边嘀咕：&ldo;还阳丹两颗，出地牢一趟，大阴地府钱铺一笔，和离给点分手费，按那曹宁的消费水准来说……大概，要给他烧四十万？嗯，他这几天对我还挺好，凑个整，给他烧五十万得了。&rdo;我一转头，撞上了墨青冰凉得有些微妙的神色。他仿似现在才理解了我上一句话的意思一样，只提了两个字出来，着重重复了一下：&ldo;婚债？&rdo;啊……我看着墨青变得幽深暗黑的目光，陡然反应过来，我现在是不是，不应该这样跟他说？我转了转眼珠：&ldo;那就是……赌债？反正是笔债，怎么称呼不重要。&rdo;他眯着眼睛看我，头一次，我觉得他这双比星空更漂亮的眼睛里，对我凝出了不善之意：&ldo;曹宁，是谁？&rdo;&ldo;哈哈哈！&rdo;我一阵干笑，答案哽在喉头，吐不出口。那是……我现在地府里登记在册的相公啊。墨青盯着我，便由着我这般尴尬的笑着，一脸的凝肃看得我有几分紧张。可没紧张一会儿，我心头便涌出了一股&ldo;我为什么要这么紧张&rdo;的反抗劲儿。我一清嗓子，咳了一声道：&ldo;阴间账上没钱，所以找人借了点，可那边借钱有点麻烦，于是就随便捡了个人成了个亲，找他拿点用度接济一下……&rdo;&ldo;路招摇！你……&rdo;他声音又低又沉，这般连名带姓的将我一唤，一时间竟让我脸皮一紧，有一种小时候闯了祸被姥爷呵斥的感觉。这种感觉来得突然，让我有瞬间的紧张后，又随即转出了几分遥远的被管教着，关心着，特殊的约束感。而这种约束感，通常都伴随着一股安全感。被人保护着的，占有着的安全感。墨青控制了一下情绪，似有几分咬牙切齿的低声道：&ldo;你该打。&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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