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代……你怎么了?”相泽老师艰难地说完这句话,即便声音小得跟蚊子一样,千代也一字不漏地听到了。
“老师,我没事。”千代笑着回答,她没事的,所以,相泽老师,请不要担心。
“你……是不是受伤了……”相泽老师特别艰难地说,声音比刚刚还要小。
千代无声地流泪,无助地说:“老师……求求你不要说了……我这就叫医生……咳咳咳。”千代的声音也很小,还附上了哭腔。
她扶着病床的边缘,尽力站起来,想要去够呼叫按钮。
“扑通!”千代摔倒在地上,她几乎无声地哭泣,但还是被相泽老师听到了。
“为什么……哭?”相泽老师的声音就像是快要破碎的旧风琴,已经断断续续,只能发出一点点气音。
“因为我……让最喜欢的人受伤了。”千代躺在地上,一直不起来,泪水一直在止不住地往下流。
“不要哭……我不后悔保护你,因为你也是我最喜欢的人啊……”相泽老师的声音虽然很小,但还是被千代听到了。
“相泽老师……你喜欢我吗?不是师生关系的那种……”千代小声呢喃,她现在有多期望相泽老师说“是”啊……但是,不可能呢……
“从你和我并肩作战开始,我们就不是单纯的师生了……原来从那时我就喜欢上你了啊……”相泽老师的声音虽然小得连千代都快听不见了,但千代觉得,那绝对不是她的错觉。
“真是太好了……我去叫医生……”千代摇摇晃晃地支撑起身体,走向了床头的呼叫按钮。
“……来个医生,老师醒了……”千代说完,就支撑不住身体了,她感觉头重脚轻的,再也没办法保持平衡,但是她还是有意识地避开了相泽老师的床。
“哐当!”是千代撞倒仪器发出的声音。
这一声巨响,再加上刚刚的呼叫,医院马上行动起来:“506病房有情况!”
千代意识模糊之后,感觉有很多人进了房间,还有人把她抬到床上,又做了很多检查……然后她就不记得了。
那次半夜醒过一次,又晕了之后,千代在下午总算是清醒了,而且比她早一点醒过来的相泽老师还陪她一起去看了主治大夫。
“你这伤很严重啊,原本就有二分之一的肺泡破损,昨晚你还那么胡闹,这回好了,只剩下三分之一的肺泡姑且还算是好的。你要记住,不能太过激动,不能大喜大悲,不能打喷嚏还有咳嗽,就算你想,也给我忍住了!”
主治医生好好说教了一番,原本想要顺带说一下一起陪同的大人,作为大人真是太失职了!然后当他看到全是绷带的相泽老师……
主治医生:……就没有别人吗!?
事实上千代的妈妈和出久已经过来看过千代了,当时千代和相泽老师都没醒,他们病房要保持安静,而且白天还有警察看着,等他们醒来就简单了解一下情况,也是为了将千代他们保护起来。所以看望的人很快也要离开,也算是没有别人了。
等千代和相泽老师从主治医生那出来,千代都要焉了,医生围绕着昨晚她搞的事情说了她半个小时,真的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千代,太胡来了。”相泽老师轻叹一口气,昨天她表了个白,然后就晕了,这让他怎么办?
千代低着头,没有说话,她在想的是昨天晚上的事情,但看相泽老师的样子,应该是故意不记得的吧?
“昨晚……”相泽老师突然提起昨晚的事情,千代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我是认真的。”
千代突然感觉什么受伤都值得了,“那我们可以开始交往吗?”
相泽老师沉默了好一会,并没有马上答应。
就在千代感觉已经没希望的时候……
“可以,但是要等到你成年。”相泽老师依然是没有起伏的声音,但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耳朵已经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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