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景煊小手拍拍胸口,长出一口气:“菩萨保佑,我真怕他会脱你裤子,打你屁股。”
“他没脱我裤子,但还是打了我一顿。”
韦景煊双眼冒火:“为什么?”
韦春龄将经过讲给弟弟听。韦景煊听得火冒三丈,认定秦逸民对他不安好心,也可能是他曾经吃过他们爹爹的亏,不好拿他怎样,故意把气出在他小儿子身上。韦春龄没他那么多心眼,她本能地觉着这位秦师父还挺喜欢“韦景煊”的。
韦春龄问起弟弟一天的生活,韦景煊眼睛一亮,又不好意思在姐姐倒了霉后表现得太欢欣鼓舞,他说:“也没怎样,云老师教了‘平针’和‘跳针’的绣法,我绣了朵牡丹,她收回去,说要当纪念品。估计只是哄我玩吧。”话是这么说,他脸上却忍不住流露出得意之色。
韦春龄心里奇怪,她想:“竟然真的有人喜欢一动不动坐在屋里头,拿着根小针瞎穿?”
韦景煊帮姐姐梳好了头发,左右端详了会儿,满意地点点头。他随意挽上了自己的头发,下意识地叹了口气。
他们手拉手走出山洞,爬到假山上的亭子里。
韦春龄双腿依旧酸痛,她大大咧咧地靠着亭柱半躺在长椅上,吹着风,回想着秦逸民今天传授的招数。他没教她新内容,但她从他指导别人的只言片语中,偷师了些新东西。她想:“这还只是讲武堂的一个课程呢,其它还有教打枪放炮的,教行兵布阵的,唉,我要是能在那里上学就好了。”
韦景煊唱着歌儿在亭子外边走来走去,他采摘了桃花、紫荆花、山茶花和虞美人,编了一个“品”字型的花冠,戴到韦春龄头上。
他呆呆地看着韦春龄,心想:“我要是戴上花冠,就像春儿现在一样,多好看啊。”
他不由得又叹了口气,闷闷不乐地趴在栏杆上,眺望不远处的漓江。他小声嘀咕:“不想再去讲武堂了。”
韦春龄说:“我想去。”
“要不,再换一天?”
“好。”
“你说,要是他们发现了怎么办?”
“发现了再说。”
一天、一天、又一天
因为在假山亭子里的一番对话,韦春龄和韦景煊第二天也交换了身份,不仅第二天,第三、第四、第五天……也交换了。这一换,就换了三年。
在这三年中,只有两个人识破了他们的真相。一个是姐弟俩的乳母祝嬷嬷,一个是韦春龄的贴身丫头小钩子。
祝嬷嬷是正好撞见了姐弟两个的换装现场,盘问之下,得知了真相。
小钩子则是在给小姐打洗澡水时,发现她身上异乎寻常的青青紫紫,嚷嚷着要去报告莫静姝,才被韦春龄告知了事实。
但祝嬷嬷也好,小钩子也好,两人都对此事守口如瓶。祝嬷嬷自己有过一个孩子,夭折了,以后再没能怀上,她对姐弟俩的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口袋,她有的,要给他们;她没有的,偷抢拐骗,也要给他们。至于小钩子,她比姐弟俩还小两岁,在她小小的心灵中,只认韦春龄一个主人,小姐一道令下,她可以无法无天。
正是基于这一老一小两个人的纵容和包庇,韦守中夫妇的苦心安排,非但没能及时纠正,反而助长了姐弟俩性格上不妙的倾向。
这三年中,韦春龄从讲武堂毕业,进入将弁学堂继续学习。她各科成绩均为第一,枪法之准,学校无人能敌。有一回,她父亲来视察学堂,让身边一个枪法不错的随从和她比赛射击,被她毫不费力地击败。从此,“韦总督家出了个神枪手”之说传遍桂林。
不过桂林人不知,韦春龄枪法好,不全是将弁学堂老师的功劳。她从讲武堂毕业后,依旧跟着秦逸民练武。她天资聪颖,又刻苦努力,秦逸民的看家本领——长拳短打、近身搏击等,全被她学了去。她天天练打暗器,打枪自然不在话下。
由于韦春龄几乎每天过着这样的日子,举手投足之间,连原先不多的一点女儿娇气也失去了。见过她的人,无不夸她英武潇洒。很多小门小户的女孩,专门守在将弁学堂外等她,她一出现,她们就大呼小叫,兴奋半天。韦春龄对此一无所知。倒是有两个家世不错的男同学,曾隐晦地向她打听她“姐姐”的情况,令她十分不快。她对他们说,她的“姐姐”早已许了人家,外头人不知道罢了。
这位早已许人的“姐姐”,这三年的日子过得也好像蜜蜂掉到了蜜缸里。
两位女先生,一中一西,交替着来给他上课。云先生主教他琴棋书画和各种女工。理查德夫人教他英语、西洋美术、钢琴、舞蹈、礼仪和算数等。因为理查德夫人本人是法国人,她出于私心,又免费教学生法语课。凡她教出的学生,英语总是停留在二十六个字母阶段,法语却能流畅与人进行对话,韦景煊也不例外。
韦景煊很快掌握了所有成为淑女的外在技巧。理查德夫人几次带他去参加义演聚会,小试牛刀。他没有令理查德夫人失望,轻而易举便艳冠群芳,赢得一致好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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