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忧着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可即便为此而有几分激动,她却还是在踏入院门的那一刻,又停下了步子。
她知道,他不喜自己…
这个认知就仿佛是烙印一般,多年来一直盘亘在她的心头,从来没有减退过半分。
正在她迟疑之际,却忽然又听见一声:“进来!”
那是他带着醉意的声音!
妤姬心头猛地一震,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周围,确定院子里里外外都只有她一个人后,心跳才猛地加快,砰砰砰的直击着她每一寸肌肤!
“公子…”
仿佛魂魄又被抽离,她轻声唤了一句。
“清音,进来…”
里面的人回应。
即便隔着院落,即便他的声音低沉,甚至带着几分醉意,可她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他叫了她的名字,清音。
怔忡片刻,她整个人仿佛着了魔一般,不知到底是何时行动的,等再回过神来,她已经站在了厢房外…
看了那半掩着的门一会儿,终于她伸出了颤抖的双手,缓缓推开了门。
却见室内仅点了一盏油灯,灯火被她推门卷起的风带得摇曳,她适应了一会儿这样昏暗的光线,才发现厢房一角坐着一个人。
不同于以往的清隽俊逸,此刻陆远之脚边满是酒壶,有的被他扔得远远的,直接碎裂开来,有的或许只是因为他无力的动作而滚落在一旁。
他一身黑衣,脸色苍白,脸上还粘着几丝略显湿润的长发。
想来,是被酒给染湿了。
“公子,你怎么了?”
妤姬心头惊骇,她从未见过他如此落魄惆怅的模样,可,她却不敢弄出过大的动静来,仍是克制着自己,生怕惹得他不喜,再将自己给赶出去。
她真的已经许久没有离他这样近过了…
上一次在熙芳楼中,即便有王妃在旁,他也不过只淡淡扫了自己一眼而已。
正如此想着,却忽然看见陆远之无声的笑了起来,嘴角咧得大大的,是从未有过的神色,妤姬看着他,乖乖巧巧蹲在他身侧,不敢说半句话。
笑了好一会儿,陆远之才用有些嘶哑的声音说:“这么多年,你不累么?”
妤姬愣住,虽然只是一句没来由的话,可她却知道他在说什么。
不过片刻,她便莞尔一笑,静静的摇了摇头
,“不累。”
“为什么?”陆远之听罢微微皱起眉头,稍稍坐直了身子十分不解的看着她。
“没有为什么啊…”妤姬想也不想就笑着回答,她的声音就和她的人一样,散发着如水一般温和宁静的气息,回荡在这样昏暗的室内,尤为好听,仿佛能抚平一切的褶皱一般。
但,很快她便明白自己这个答案并不能让他满意,是以,想了想又说:“因为我从没有奢求过什么,对公子的情谊,是我自己的事情,所以我不会累,只要能这样看看公子,都已经是莫大的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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