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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华心头大喊一声糟糕,仿佛大难临头一般,可脸皮却笑起来,立马转身对着绮云应了一句,也不知是为了表示尊敬还是想要讨好她,还微微弓着背,一副任她差遣的模样。
但绮云却看也没看他一眼,依旧微微仰着头望着夜空中那被些许乌云遮住的圆月,又过了一会儿,才忽然开口问道:
“你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人,你也觉得我对他没有多深的感情么?”
这话她说得极轻,若不是青华一直提心吊胆的等着她吩咐,只怕多半都听不真切,可听完之后,却又不禁在心里叫了一声苦。
这可要他怎么回答,若说是,那夏成轩知道了会不会认为自己在跟他唱反调?
可若说不是,只怕他又会让绮云更伤心难过……
但好在,他一惯是会说话会哄人开心的,不像青竹那般嘴笨,不过略思索了片刻,很快便笑着说:“属下笨拙,还请娘娘跟属下说一说,要多深的感情才算是深呢?”
此言一出,绮云只觉得心头一震。
是啊,要多深的感情才算是深呢?
她以为已经为夏成轩付出了一切所能付出的,做到了一切所能做的,不管发生什么,都一定会坚定的陪伴在夏成轩身边,她以为这就是足够的深情了。
可是,就如同夏成轩所说,如果感情真的足够,那她为什么都说不出那几个字来?
过去那些不堪的回忆,难道还有着那么强大的力量,一直在暗中禁锢着她么?
但她明明已经很久都没有想起过了,在上次用白雁镯将夏景烨击毙后,她也认为自己已经放下了过往,可是,为什么今天她才觉得,好像并不是自己所想象的这样?
好像,她从来没有真正的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过……
“属下以为,每个人对感情深浅的理解是不同的,就像喝水一样,您可能喝一杯就觉得足够,但有的人比较渴,所以要喝两杯,或者三杯。”
青华问完之后见绮云愣着,许久也答不上来,想起这些日子以来她的不容易,不免心里也生出几分怜惜来,虽然知道以自己的这点见识和斤两不足以在绮云面前卖弄,但还是由衷的想要宽慰她几句。
可没想到,绮云听完之后不但没得到宽慰,反而是转头看向他,像是有些意外一般,片刻后才说:“这么说来,我和皇上要的根本不同,也不并不合适……”
青华可是个鲜少说大道理的人,跟在夏成轩身边久了,也染上了他那副没正行的样子,虽然比青竹会说话,但也是玩笑取乐居多,今日忽然用喝水来比喻感情,倒是让绮云觉得挺有意思,还蛮深刻的。
只不过,如今她的情绪低落,虽然发现了青华的另一面,却没有多少能够欣喜的心情,此刻心中更多的,还是因为听了他的比喻而产生的遗憾与怅然。
这个比喻难道不是很贴切么,她认为感情无需用言语去表达,便像是她只需要喝一杯水,但夏成轩是渴望被表达的,也习惯去表达的,便说明,他要喝的水比她多……
如此一来,那自然是她们的根本需求就不同,不合适。
但青华说的时候有哪里能想到绮云竟然会是这个反应,会想到这些!
他当即就傻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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