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顾不上许多了,格外客气道:“有劳郎中娘子跑这一趟,还请您替我夫郎好好看看。”
对方点了点头,“大人不必客气,叫我叶郎中就好。”
说着,就向床边走去,打开随身的药箱,在一旁的桌子上放好,回头道:“大人,我需冒犯,为尊夫郎诊脉。”
要是在宫中,传御医看一趟诊的阵仗可大了,给后宫君侍诊病,必然是要跪在帘子外头,悬丝诊脉的,郁瑶一向很怀疑,这般诊出来的准确度到底能有多高。
而在这偏远的西域,自然不能讲究这个排场,幸而季凉不在意,郁瑶更不在意,于是只从被子中伸出手臂来,让郎中如常切脉便是。
她站在一旁看着,面色勉强平静,心里却实在忐忑得很。
季凉一向身子强健,远胜常人,这回却不知怎么的,还未到前线战场,便在途中病了。
尽管她至今还能勉力克制着,不让自己显得过于焦灼,引得季凉担心,但她在心底早已悔了千百次,若是早知如此,她当初无论说什么,也不该答应季凉重返疆场。
她深知,在古时候,人一旦病了,便是可大可小,有不巧一些,因一场风寒便丢了性命的,也是常有。假如她的阿凉真的出了什么事,她……
然而,她这厢心里打鼓不停,这叶郎中神色倒很平静,手指不过在季凉手腕上停留了片刻,便松开了,敛衽起身。
郁瑶忙问:“郎中,请问我夫郎如何了?”
叶郎中的唇边便带了一缕笑意,“恭喜大人,尊夫郎一切都好,不过是有孕在身,才会如此。”
“那就好,那就好。”郁瑶听她道季凉无事,顿时松了一口气,脸上浮现出笑意,口中喃喃。
直到看见几人都忍笑望着她,尤其季凉的神情格外一言难尽,才后知后觉地张了张嘴,“您说他……怎么了?”
叶郎中大概见过得多些,也不十分奇怪,只是笑着拱了拱手,“大人,尊夫郎有喜了,他如今身体疲乏,神思倦怠,皆是月份小时正常的情状,不过孕夫不宜劳累,这一路舟车劳顿,也的确是有些辛苦了。待我开一剂安胎养身的药方,好生歇息静养就没事了。”
有喜……季凉的腹中,有孩子了?她这就要当娘亲了?
郁瑶只觉得头脑发懵,脚下打飘,整个人如在云端,毫无真实感,一时间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还是玉若抿嘴笑了笑,道:“大人欢喜得连话都不会说了。叶郎中,今日实在有劳您了,请您随我来喝一盏茶吧。”
说着就将叶郎中请出去写药方领赏钱了,体贴地只留了郁瑶与季凉在房中。
直到众人都散去了,郁瑶才慢慢地走到床边,仍觉得脚下像踩着棉花一样飘忽,她伸手摸了摸季凉的脸,磕磕绊绊,“阿凉,你……我们……”
季凉的心里也仍眩晕着,只怀疑刚才郎中不是那样说的,是他自己听错了。
他早先还疑心,自己是常年征战,早作践坏了身子,因此哪怕日日夜夜与郁瑶在一处,如胶似漆,不似寻常后宫君侍要算着日子面见天颜,却迟迟未能有孕,丹朱还私下里劝过他,向太医院讨一副调养助孕的汤药。
却不料,他竟突然心想事成了。
他的手在被子下面,轻轻地覆上自己的小腹,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该作何反应。
如此一来,他近些日子的神思倦怠,浑身不适,突然都有了解释,他并不是病了,只是有孕在身,是他和郁瑶的孩子,他一直期待的孩子,唯独……
这孩子来的时机,实在不巧。
他自请重披战甲,千里迢迢赶来西域领兵,都已经走到这里了,却忽然有了身孕,他该如何向郁瑶交代,又该如何向前线将士,向天下人交代。
直到郁瑶低下头来,在他额头轻轻印下一吻。
“阿凉,”她盯着他的眼睛,轻声道,“我们有孩子了,是我们的孩子。”
他这才好像突然觉得,一切有了实感,他摸着尚且平坦,与平日毫无二致的小腹,忽然脱口而出:“你喜欢他吗?”
问完了,才觉得仿佛是在犯傻,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
然后他就眼看着郁瑶的嘴角扬了起来,却又把笑意强忍下去,故意板起脸来,“不喜欢。”
“……”
“这小东西,这么小就不让人省心,专会欺负他爹爹。”她故作生气的模样,手底下却极轻,小心翼翼地摸了摸季凉的小腹,“这几天把我吓得够呛,还以为你怎么了。”
季凉啼笑皆非,哪怕心思再重,也忍不住被逗得笑出了声,一巴掌拍在她手背上。
“你胡说些什么?”他嗔道,“还没和孩子见面呢,就说不喜欢他,天底下哪有你这样当娘亲的?快,吞回去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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