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抱希望地挑开面纱,看到的果然是一张普通至极的脸。原随云道:&ldo;我看不出他的武功来路。&rdo;花无暇道:&ldo;他是个敬业的杀手。&rdo;原随云淡淡道:&ldo;雇佣他的人起码知道我是个瞎子。&rdo;他虽然容色不变,心里却不欢喜。最后的那阵响声……若不是花无暇在,只怕那人就要成功逃离了。知道用声音和气流扰乱原随云的感觉,这个杀手还是蛮聪明的。不过他为什么要在大白天穿夜行衣呢?嗯……穿出惯性了?原随云道:&ldo;无暇,刚刚似乎有剑锋刺入皮肤的声音?&rdo;他自然知道,这怕是又与植物有关。上一次凭空出现的从未听闻的神奇植物,这一次许是改变了植物的特征?花无暇能做到的,必然远不止此。花无暇笑着给出空头支票,道:&ldo;待随云和香帅分出胜负,无暇自是知无不言。&rdo;自从表白(咳咳……花花认为的)后,花无暇就开始直呼原随云的名字,另一位也是礼尚往来。黄昏,正是酒楼饭馆生意最好的时候。山道附近只有一个城市,而原随云和花无暇正在城市中热闹的街道上走着。花无暇手中牵着那匹棕色的马‐‐现在他知道它叫&ldo;落雁&rdo;,而马车已经被原随云烧毁‐‐他绝不会把带不走的留给别人。一个地方最好的酒楼,往往也是最高的。现在,原随云和花无暇就坐在最高的酒楼二层的包间里。说是包间,也只是用屏风和挡板把外面的散座和里面分开,隔音效果并不好。两人正在用饭,就听到外面一人大声道:&ldo;顾家最近真是倒霉啊!女人死了,男人也不见了,我看八成也是死了!&rdo;另一人道:&ldo;不是还有一个顾玉么!正好留着照顾他哥的儿子!&rdo;原随云伸向雪里红的筷子顿了一下。第三人道:&ldo;别编排人家了!岚先生吉人自有天相,不会出什么事的。&rdo;众人纷纷议论起来,便再也不能听到清晰的言语。花无暇看着屏风上的画。画的是桃花,一树粉桃灿烂,灼灼其华。最下面的留字:顾岚花无暇叫住添完茶水的小二,道:&ldo;小二哥,你能不能帮我们讲讲这个画桃花的岚先生?&rdo;那小二看两人都是锦衣华服,整洁端方,又没有有钱人家的盛气凌人,当即有些好感,道:&ldo;客官,我们这小地方啊,顾家也算是有名的了。顾岚是顾家当家的,他是个教书先生,平时也帮人画画、写信来补贴家用。&rdo;原随云和花无暇都静静地听着。小二看了看四周,道:&ldo;好人不长命啊,这岚先生半个月前出门一趟,就再也没有回来!&rdo;花无暇体贴地递上一杯茶,温和笑道:&ldo;小二哥,坐下说,润润喉吧。&rdo;那小二眼睛转了转,道:&ldo;可是……&rdo;花无暇塞给小二一块碎银,哪知那小二涨红了脸,大声道:&ldo;我从不贪小便宜!总有一天我也要像盗帅一样劫富济贫!&rdo;楚留香的人气果然很高……花无暇本还因为小二的拒绝有些惊讶,当他清楚地看到了原随云脸上的错愕,又突然觉得心情大好。外面传来一阵起哄声:&ldo;南子你算了吧!你这辈子都别想追上盗帅他老人家!&rdo;南子涨的脸红脖子粗:&ldo;笑什么笑!&rdo;原随云斯文有礼道:&ldo;是我们打扰了这位小二哥,理应有所赔付才是。&rdo;他的声音温润优雅,外面喧哗的人声不知不觉静了许多,胖胖的掌柜提高嗓音,道:&ldo;南子你好好陪着客人!&rdo;花无暇道:&ldo;小二哥,这岚先生失踪了以后呢?&rdo;南子喝了口茶,道:&ldo;街坊邻居把他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也没有见到人,倒是在枫山悬崖边找到了岚先生的画笔!依我看,是凶多吉少啊。&rdo;原随云沉吟不语。南子叹口气,道:&ldo;岚先生可宠他妻子了,要什么给什么。他妻子一个月前病重死了,对了,他还有个儿子。岚先生一直都不高兴,他说不定是觉得弟弟可以照顾儿子,就自己下去陪老婆了。&rdo;花无暇道:&ldo;岚先生的弟弟?&rdo;&ldo;是啊,顾家老二顾玉平时很少出门,岚先生成亲之后也有几个人上门说媒,都被他赶出去了,&rdo;南子压低声音道:&ldo;大家都说,这顾玉说不定有什么难言之疾呢!&rdo;顾家……么?小城顾府城郊,秋意萧索。落雁咬着原随云的袖子,复又一步一回头地看着他,如是三次,才死了心撒开蹄子跑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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