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暖险些把茶杯摔了,连忙否认:“不是。”骆丞画刚弯起的嘴角,就被云暖的反应给压了回去。林秋静本没觉得什么,权当听了个笑话,所以笑看向骆丞画时,她一点没料到骆丞画会是这样的反应。她喜欢骆丞画这么多年,默默守在他身边这么多年,那是她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哪怕深藏在清冷沉默的表象下,她都不会看错。她觉得刚才那一霎,骆丞画卸下了身上的坚硬外壳,露出柔软而温暖的内心,仿佛冰消雪融、春回大地。这么多年,即使她离他再近,都从未有过这样的感受,难道……难道深埋在他心底的那个“宝宝”不是“宝仪”?林秋静脑中慌乱成一团,跟着急急解释:“不是,他们是兄妹。”这一解释,一下子把问题上升到了“乱伦”的高度。袁老既没承认“错误”,也没坚持已见,只笑呵呵地道:“我去练会儿书法,你们把这里当成自己家,不用拘束,午饭让阿姨准备,想怎么烧在哪里吃都随你们。”骆丞画跟着起身,态度恭谨:“袁老不嫌弃的话,可否允许晚辈旁观学习?”年轻后生对书法感兴趣,骆丞画的长相和谈吐又是一等一的好,老人家自然欢喜应下。剩下几个人也就散了四处走走。苏汐借口想一个人走走,给云暖和宁非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两人出了院子,沿着湖走。太阳暖暖融融,湖面水波潋滟,满目苍翠绿意,一派岁月静好的景象。云暖因为袁老的“乱点鸳鸯”,心虚得不敢看宁非,一径埋头走路。宁非拉她的手,她不备之下,吓一大跳:“你干嘛?”宁非愣了愣,随即把云暖拽拉到右手边,笑嘻嘻地道:“想什么呢?走里边安全。”云暖怔愣,不知怎么的想起有次她故意走到骆丞画的左边、试探骆丞画左耳失聪的事,心里一下子难受起来。半晌后,她才深吸一口气,讷讷地道:“这里没车。”宁非朝她挤眉弄眼的:“我不想走着走着,还要跳进湖里救人。”这是什么话?云暖怒了:“这么宽的路,我的眼睛没长歪!”“我怕路长歪了。”他说得一本正经,云暖乐了:“能看得出这是条歪路,看来你的眼睛不算太歪。”宁非一副大惊小怪的模样:“居然置疑我的眼力,小学姐,你就这么没自信吗?”云暖没好气地白他一眼,刚想端出学姐的身份板下脸来,宁非已经先一步十足十撒娇的喊了声“姐姐”,唬得云暖一愣。宁非得了便宜还要卖乖:“看看看看,都说女人心里最忌讳年龄,你之前还不肯承认,口是心非了吧。”“我什么时候忌讳年龄了?“我叫你一声姐姐,你脸都黑了。”“你才黑脸,你全家黑脸。”云暖唾他。“没有黑吗?让大爷我仔细瞧瞧。”他说着捏住云暖的下巴,作认真端详状,“啧啧,还说没黑。这样可不行,来,快给爷笑一个。”云暖拍开他的手,追着打这没规没矩的坏孩子。宁非边跑边躲边不怕死的冲她扮鬼脸:“嗳嗳嗳,形象形象,注意形象!气质气质,注意气……哎哟!”一声惨叫,宁非被横生的枝节绊到,趔趄了几步,一屁股坐倒在地上。云暖大笑出声,越笑越觉得好笑,最后抱着肚子蹲在地上,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宁非就这么与她对坐着,温柔地看着她笑。一直等云暖笑完,他才起身朝云暖伸手。云暖仰起脸,秋色的阳光落在宁非的身后,他高大的身形遮挡住所有光线,一丝一毫都不曾漏下。那双明亮的眼眸盛满夏日的白光,如湖水一般清澈。☆、回去时,骆丞画的手里多了两幅墨宝。他这一天几乎都和袁老待在一起,俨然一副相识恨晚的忘年交架式。云暖不禁同情起林秋静来,她苦心安排,却是一场东流水。云暖刚这样想,事实证明她又错了。宝仪坐车无聊,嚷嚷着要看骆丞画的墨宝,一群人跟着附和,骆丞画便拿出其中一幅,供大家参观。袁老的字潇洒恣意、风格遒劲,众人赞不绝口。这事本来没什么,可宝仪把字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一脸的爱不释手,就差直接开口求送了。骆丞画不急,倒是林秋静着急了。她就跟争食的小孩子似的,虽没有恶意,但那种轻微的敌意却怎么也掩饰不了:“这么漂亮的字,装裱起来一定更不得了。对了丞画,我认识一个玩字画的朋友,很有眼光,你可以把袁老的墨宝交给我,请他装裱好后我再给你送过去。”骆丞画推说太麻烦,不仅把其中一幅墨宝送给林秋静,还反过来郑重其事地跟她说了句“谢谢”。林秋静含羞带怯,唯有宝仪白着张脸,看起来都快哭了:“丞画哥好大方啊!”骆丞画却是状似不经意地瞥向云暖,淡然道:“还有一幅就不拿出来给大家欣赏了,保留点神秘,也许将来会有意外的惊喜。”骆丞画一向聪明,什么东西到他手里都是一学就会,成绩更是年年全校第一。如果不是骆爸爸的坚持,他就是个一路跳级的天才生。可惜这个人的智商和颜值成正比,却偏偏和情商成反比。云暖一方面告诉自己这不关她的事,三角恋也好、第三者也罢,他们三人爱谁谁,另一方面她又总忍不住想,骆丞画这样算什么呢?一会儿对她好,一会儿对宝仪好,一会儿又对林秋静好,这个男人是想当中央空调吗?她庆幸自己抽身得快,并真心诚意地希望宝仪和林秋静也能早早觉悟,及时止损赶紧走人。这事过去没多久,有天林秋静喝得醉熏熏的,给云暖打电话:“要是我不那么贪心,是不是现在就不会失去他?”云暖虽然不怎么想接林秋静的电话,又觉得她的话没头没脑的,但听她声音不对劲,还是礼貌地问她在哪里。林秋静在电话那端笑,带着哭腔的笑:“是我太自信了,我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他早已经忘记。”云暖听得似懂非懂,隐约觉得大概是林秋静和骆丞画出了什么问题,心里反倒担心起来:“你在哪里,你还好吧?”林秋静不肯说地址,她不想被熟识的人看到她现在的模样,尤其是云暖,那是她留给自己的尊严。她只想找个人当她的听众,这个人又只能是云暖:“我后悔了,我不该那么贪心,不该那么自信的……我在他身边那么多年,他那么铁石心肠……那么铁石心肠的一个人……对那个人却那么痴情……那么长情……”“小暖……”最后她说,“你说要是他爱上的人是我,该有多好。”林秋静离开n市后,有天云妈妈从外婆家回来,神神秘秘地道:“囡囡你知不知道,你妹妹倒追的人是小画啊!”云暖一惊,心想这事估计连外婆都知道了。其实她不喜欢倒追这个词,因为喜欢所以追求,只不过主动的一方换成女人,这好像恁地掉了身价,无端端矮人一截似的。“她也真不怕,明知小画有女朋友,居然还做这种事。”云妈妈一副看不惯的模样,一会儿又开始叹气,“不过小画的条件真是没得挑,难怪有女朋友了还有人动心思。你想要能嫁给小画,那真是三辈子修来的福气。”云暖无语:“妈,你别双标得这么厉害好不好?我记得你之前一个劲地想搓和我和他来着,怎么换成宝仪你的三观就又归位了?”“你这孩子,这能一样吗?我怎么搓和都是旁人,不是当事人,而且我那是暗中试探,可没有正大光明地跳出来抢人。”云妈妈说到这里,忽然气不打一处来,“你以前和小画的感情这么好,小画打小就喜欢你,你说你怎么不知道长个心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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