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心里忽然咯噔一声,丁绣若不是之前就曾经监视过那所宅院,又怎么能这样驾轻就熟?莫非……
丁绣喝完碗里的最后一口粥,抬头却正对上展昭的目光,脸上先红了一下,咳嗽一声,又拿筷子去戳跟前盘子里剩下的几根咸菜,也不知道戳到第几下的时候,忽然就听到白玉堂不带温度的声音:“一大清早就眉来眼去,你们俩还有没有完了?”
“啪”的一声,丁绣手里的筷子断成了两截。
白玉堂没理会丁绣手里的筷子,看看丁绣又看看展昭,哼了一声才道:“两位昨夜夜半方归,倒真是好兴致。”展昭表情一滞,咳嗽了一声道:“白兄,你的粥,再不喝凉了。”顿了顿又压低声音,“昨晚上的事,咱们稍后再说。”
白玉堂又冷哼一声,也不喝粥,起身径自上楼去了。展昭和丁绣两人相互看看,丁绣吐了吐舌头,扔下手里的断筷子笑道:“这下糟啦,得罪了这位大爷,没人帮忙了可怎么办?”
展昭摇头:“白兄应该不会如此小气,而且你我昨夜不告而走,确实不该,也难怪白兄要生气了。”
丁绣收起笑容,不悦道:“你的意思,倒是我小气了?”
展昭无奈:“你们俩这一大早的都是怎么了?炮仗似的一点就着,我说你从哪儿听出来我说你小气了?”说着放下筷子,招呼小二收拾桌子。
丁绣哼了一声,站起身和展昭一块上楼,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展昭忽然回过身来,叫了她一声:“阿绣。”丁绣嗯了一下,又问:“怎么了?”展昭迟疑了一下,摇头道:“没什么,我随口叫你一声。”
丁绣莫名其妙,看着展昭背影愣了半晌,才三步两步追了上去。
展昭推开房门,果然便看见白玉堂坐在桌旁,抱着胳膊架着腿,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展昭心里暗暗好笑,走过去也坐在桌旁,抬手斟了三杯茶,一面让丁绣也坐下。
白玉堂斜了展昭一眼,问:“说吧,昨儿晚上干什么去了?”
展昭看向丁绣,丁绣嘿嘿干笑了两声,硬着头皮道:“五爷,你看这,我这不……昨晚上想出去找找线索,结果让展大人发现了,没办法才跟他一块去的……”
“少废话,”白玉堂没好气地打断她,“谁让你说这些没用的了,我问你昨儿晚上去哪儿了?干了点儿什么?”
丁绣愣了一下,倒没想到他这么不计较,转脸去看展昭,见他眼睛里流露出“你看看果然就是如此”的得意之色,忍不住冲他翻了个白眼,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缓缓开口道:“昨天晚上,我们去了趟常府大街,看了看常府的动静。”
白玉堂神色一动:“常府?常无望?”
丁绣点点头,又道:“‘快马金鞭’常无望,五爷认识?”
白玉堂哼了一声:“这种假仁假义的江湖败类,五爷怎么会认识。”说着看向丁绣,目光中精光一闪,凝声道,“你早就知道是这个常无望犯下的事儿了吧?”
丁绣神色一僵,她早就料到展昭和白玉堂一定会这么想,只是事情复杂,她一时不好解释,只说:“我也只是怀疑,既然敢这么肆无忌惮地犯案,必定在江宁有些势力,这个常无望家财既丰,又是江湖中人,我才想着会不会就是他……”
白玉堂“嘿”的笑了一声,也不知道信了没有,拿起茶杯一饮而尽,扭头又问展昭:“你们俩看着什么了?看到大半夜才回来。”
展昭当下将二人昨夜在常府所见说与白玉堂,白玉堂听着眉头渐渐皱起,沉吟道:“这么说,这个常无望,也只是那个戴鬼脸的家伙利用的一颗棋子了?”
展昭摇摇头:“常无望的势力一定不小,否则昨夜那个青面人就该出手杀了他了,何况两人还说什么‘联手合作、利害相关’,那个青面人显然也对常无望有所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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