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老师疑惑了:“那不是他自己的选择吗?”“或许是吧,”林路捏了捏手腕上的红绳,没有再细说了,“我就是想说,选择了,我们就都,都不后悔。”罗老师盯着他看了半晌,最后也只能再次重重地叹口气:“成年了,大家都有自己的主见了啊。”林路不置可否。从老师办公室出来后,方铮和林路并肩在学校里逛着,这三年回想起来,其实没有太多值得一提的东西,但能回忆的却有挺多的,操场,篮球场,教学楼,甚至是食堂,都有他和林路曾经一起留下过的回忆。这就够了,方铮扬着嘴角,现在的处境,就已经很好了。简妍家在庆祝她考上大学这事儿上忒积极,填完志愿酒醉回家仔仔细细洗了个澡之后,方铮偷偷拎了两瓶酒钻进林路房间:“阿姨不在家吗?我来没看见她。”林路也刚刚才洗完澡,头发吹得有些蓬松,看得方铮特别想去摸一摸,再揉两把。林路不知道方铮在想什么,他端着杯子喝完最后一口水,才说:“和大姨出去了,一大早就走了,好像说是明天才回来。”“这是天时地利人和吗?”方铮拿脚把门带上,走过去把酒放到了书桌上,“真好啊。”林路把酒开了,往自己的杯子里倒了大半杯,再给桌子上方铮一直以来用的玻璃杯里也倒了大半杯。“上次不是说要喝交杯酒吗?”林路把玻璃杯递给他,勾着嘴角说,“上次被打扰了没喝成,这次补上。”方铮端着玻璃杯,脸登时通红:“挽着手喝啊。”“是啊,”林路走到他近前,和他双手交挽着,“不还是你上次提出来的吗?虽然说是矫情了点啊,但是流程嘛,又不是天天走……快点快点,喝了乖乖躺好,准备嗷嗷叫。”方铮:“……”他只能宠溺笑着,和林路一同,把烈性的白酒一齐喝了下去。林路只觉得这酒太他妈烈了,像是一团带火的液体,一路烫过喉管流进胃里,紧接着四肢百骸都燃烧了起来。“这酒是真的烈,”方铮咂了咂嘴,“林路你还能行吗?你第一次喝这么多酒吧?还度数这么高。”“没事儿,”林路擦了擦嘴角,“继续。”他伸手去拿酒瓶,却觉得浑身都软得跟面片儿似的,一点儿力都没有。连个拿酒瓶都没力了。这次不是春药了。林路绝望的想,这他妈是蒙汗药。他不愧是一瓶藿香正气水就醉的人,不配拥有高度白酒的快乐。喝了蒙汗药的林路脚底都发虚,他使着全身劲儿才返身走到了床边坐下,连喘息都带着慵懒勾人的软。方铮当然是第一时间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他连忙把玻璃杯放下,走到床边去看林路:“你是醉了吗?”“……醉过头了。”林路浑身都涌上了潮红,连碰到方铮手腕的指尖都是滚烫的,方铮看着他微眯着的带着水光的眼睛,吻轻轻地落了下来。方铮把手伸进他的发间,有些粗暴的抚摸着,把他扣向自己的这面,吻得越来越深。“……东西在床头,”林路扶着他的肩膀,不甘心又没办法的说,“……你来。”方铮欣然领命,提枪就来。…………“我爱你,林路。”林路已经被酒精和过度的体力消耗折磨得快睡了,但还是迷迷糊糊的应了句:“我……我爱你。”方铮欣喜若狂的搂住他,和他在床上紧抱着躺着。五分钟过后,方铮感受到自己臂弯里的人已经睡熟了,才把他打横抱起来,走去浴室清理。洗完澡之后,方铮给林路有些红肿的隐秘部位上好药,又把床单换了,才把他抱上床,仔细的盖上被子。方铮有些睡不着,可能是太满足了,满腔的欣喜反倒让他睡不着了,不过现在天也才刚黑,也还没到他能睡着的时间。他干脆起来了,处理了桌面上的酒和玻璃杯,又把床单抱去洗了晾好。回来之后,他开着台灯坐在书桌面前。这大概就是所谓的事后贤者时间了。虽然来得有些迟。方铮开着台灯,拉开林路的书桌抽屉,想找本书来平静平静。他手在抽屉里摸索着,在抽屉最深处摸到了一张纸一样的东西。什么东西?放得这么仔细?方铮把抽屉里其他的东西拿出来,随即一张熟悉的纸露在了他眼前。是当初他手抄的那张试卷。他居然还好好的留着,就像自己把那张试卷的原版夹在语文书里好好的保存着一样,林路也同样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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