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有了笑容,他看看白马焱,再看看墨佳,末了,说:“你们慢慢聊。”左霁丢下这句,赶紧往仲晟房间的方向回去了。白马焱冷眼目送,末了,对墨佳:“你们俩……”“不是你想的这样。”“他好男色。”“可没说喜欢我啊。”“他刚才抱着你。”“那只是他头晕,我让他倚倚。”“真的吗?”看他一直追着这个问题不放,墨佳的心火起来了。他语气不善,皱着眉头,不耐道:“不然呢?”“仲晟会找你麻烦。”“谢你的提醒。”墨佳没好气:“他现在就只剩下半条命了,估计没空理我。”“那李熹呢?”这话一出,李府里,李熹忽然打了个喷嚏。“怎么了?”李老夫人的声音传出,问:“是冷么?”“不是,孩儿没事。”他们的饭早就吃完了。李老夫人说头疼的毛病犯了,所以为尽孝心,李熹只好继续陪伴在侧。人虽是在这里,但他心心念念的到底是左霁。他心不在焉的样子都被李老夫人看在了眼里,李老夫人心里不悦,但并不戳破。倒是李熹,看李老夫人的头疼一直没有缓和,要老仆去请大夫,老奴看了李老夫人一眼,点头往外走,听李老夫人:“不用去了。”这话令老仆微怔。他回头,见李老夫人对李熹:“我没什么事,你回去吧。”李熹看她这样,有些困惑。可是一想,又立刻意识到,顿是心惊。他眉一竖,问:“您做了什么?”“三爷……”老仆想要圆场,可被李老夫人起手制止了。“我让憩枫苑那边送信,要左家来接人,今天,他们到了。”“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李老夫人冷笑,说:“为了保住你那一房的香火。”李熹心惶不已,立马起身就走,被老仆阻拦,火大一把把老仆推跌在了一边。“没用的。”李老夫人的话让他脚步一刹。他回头。李老夫人起身:“你一出门,来的人就进了沁南轩。”“来的什么人?”“是……”老仆爬起来,听李熹紧张,答:“是大皇子派来的人。”一听说是仲晟的人,李熹眉头缓了一缓。可是一想,随即而来的,是怨怒。他瞪李老夫人一眼,着急走了。老仆还想拦,被李老夫人喝止了。“由他去吧,反正已经追不着了。不像话,不像话……”李老夫人恨铁不成钢,负气不已,抱怨:“简直是鬼迷了心窍了!”————————————————————————————————————————你在哪李熹赶回沁南轩,扑了个空。召来仆人问,听说曾有仆人被左霁使唤出去,从缘苑带回墨佳,不由得很是意外。“墨佳?”“是,来的人说主子病了,很急,但是左公子对他说,如果墨爷不来,他哪都不去。”李熹一想,马上又往缘苑赶。现在,正是夜阑人静的时候。可是,峄城这出名的一片地儿,莺莺燕燕、灯红酒绿正是最兴。这里总弥漫着一股迷人摄魄的独特脂粉香气。面街的阁楼上,娇俏的姑娘们挥舞着手帕,品着最贵的酒,撒着光灿灿的金叶子,醉生梦死,又唱又跳。繁华的灯火令月黯然失色。文人雅客不止。商人富豪不缺。娇笑声,大笑声,靡靡。李熹越听,心情越发地差。待马车停,仆人报,他迫不及待下车,抬头看一眼这招牌,急急踱了进去。现在正是酌醉忙的时候。台上是需他打点的表演。台下,他忙着使唤小倌招呼客人。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他忽然被李熹扯到了一边,猛地愣了一把,听:“借一步说话。”刚说完,酌醉就从他手里挣脱了去,李熹一怔,末了,上前:“我只是想知道左霁在哪。”“我怎么知道,我很忙很忙啊。”找来了,找来了。酌醉赶紧走避,不想,李熹还是跟了上来。“我的人说墨佳是从你这带去的?”“我真的不知道,我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拿起桌上的酒壶假意要去添酒赶紧跑,却不想,李熹眉一竖,一把把他拉出了人堆推到了柜台边。酌醉遂不防地,一个踉跄,撞上了柜台,痛得他一下就炸毛了。他的手“啪”地往柜台上一拍,正要翻脸,看李熹一脸凶气,眼珠子一转,大局为重,立马泄了杀气,怂了回来。“诶,你个李熹!”他龇牙抱肘,抱怨:“你是有毛病吧?你哪只眼睛看到阿霁在我这了?”“为什么墨佳会在你这?”“阿霁塞我这的啊,说是路边野生的,遇到就摘了带我这来了。”“那他俩现在人呢?”“我怎么知道。”酌醉无辜:“不是你的人让带去了吗?”“左霁现在可能很危险,你知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酌醉慢悠悠摇摇头。李熹看他的态度,知道问他是没用的了。可他刚走,又觉得奇怪,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酌醉松了一口气后,又去招呼别的客人去了。李熹一想,不对啊。酌醉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可是个为了左霁愿意拒绝三千两黄金的人。现在他说左霁不见了,还有可能有危险,为什么酌醉完全不急?李熹气得不得了。他出了缘苑,直接上了马车。马车外的仆人见他这么生气,甚是不安,问马车里的他:“三爷,我们是回沁南轩还是?”“找人盯着酌老板。”“是。”“另外,找遍城里各个大夫,我要知道,他们这两天有没有到客栈或是驿站给人看过病。”这可是个麻烦差事。现在都半夜三更了,还要去拍门,仆人听闻,为难抬头,末了,点头:“是。”现在,他只能等消息了。他迫切地想要找回左霁。但是,他也清楚,自己不能跟仲晟起正面冲突。身份。全因为身份。仲晟虽说是个假的,却是他得罪不起的人。他回到沁南轩,不安地等着,仆人来劝他早点休息,他回房睡了一会儿,怎么都睡不着,披了件披风,又起来了。他去拿出了今天去如意斋为左霁挑的小物件。这透出萤光的孔雀蓝,典雅神秘,精致魔魅,寓意重生,他觉得是再适合左霁佩戴不过。可是,现如今……他暗叹,把东西放回到锦盒当中。末了,听外面有动静,他问:“什么事?”门外的仆人在踌躇。但听原来房中的他还没睡,便报:“三爷,有消息了。”他立马就去开门。仆人看到他,躬身行了个安,说:“城里确实有两位大夫今天去您说的那些地方给人看过病,不过,去见着的人符合描述的,就只有一位,听说是他家主子累坏病倒,高烧不退,后来开的药根本灌不进去。”“人住在哪?”“派人去看过了,人已经不住在那。找人打听到说,是有人领回去两个人,然后说要去找老师,就结了房钱,把人抬走了。”“老师?”李熹眉头一蹙。左霁在这里非亲非故,除了他和酌醉,根本不认识谁,哪来认识什么老师。往深处再一想,他的眉头舒缓开来了。看病的,找老师。莫不是带人去找张老了?他很是高兴,可是一想,眉头又是一皱。“之前我带回来安置的那几个人还在吧?”“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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