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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买了……&rdo;刚说两个字，安乐就发现自己可怜的音量被机械声吞没了，索性闭口，换目四顾，找到目标，直接把人拉到左侧游戏柜台，一一浏览，用最快的速度选了最新款的平版游戏，然后询问安宁意见。安宁点头：&ldo;就这个好了。&rdo;店员闻言笑眯眯的打包，收款找零，动作灵敏迅速，在三人离开时又追上来送了个巴掌大的泰迪小熊给安宁，道了声&ldo;新年好&rdo;后又返回展台。踏进电梯时，安乐掂了掂小熊，笑道：&ldo;人可真好，大雪封不住火热的心啊。&rdo;&ldo;真情撒满人间？&rdo;&ldo;嗯。&rdo;安乐非常严肃的回答，额头抵在牡丹肩膀上颤笑不止，一阵熟悉的电话铃声突兀的插入，他伸手从牡丹口袋拿出电话，扫了一眼便塞进他手里，退后两步靠墙。&ldo;要跟我一起去吃饭么？&rdo;牡丹挂了电话，转头问。安乐愣了一下，垂下眼帘，摇头：&ldo;不了。李伯和萧香还在等我们呢。你要是赶时间就先走吧，我们坐公车回去。&rdo;&ldo;不赶，我送你们。&rdo;到楼下时，安乐牵着安宁下车，转身欲跟牡丹道别，围巾突然被他拉住，整个人朝洞开的窗口倾，温软的嘴唇贴上来，停顿三秒，他漂亮的脸如隔了层氤氲水汽般温润润的笑开，镜花水月般，看得安乐一阵脸红心跳，碰了烙铁似的急急跳开，垂下眼帘看车轮子缓缓滑动，退出视线。年初三时，雪依然纷纷扬扬，安乐已经六根清静的在家里窝了两天，洛扬一早就抱着一大箱东西过来拜访，还没吃午饭又被数通电话给叫走了；中午，安宁巴在窗口又不安分了，直闹着要出去玩，哭叫哀求……十八般武艺全上阵，家长总算是妥协了。开着车走走停停，吃喝玩乐，待从温室园林出来已经是华灯初上了，四人去福字号买了个小年糕后便打道回府，车子还没开到北门又停下，安乐下车，目送他们离开，拉紧围巾在路灯杆旁踅来踅去，一阵夹雪的寒风扑面吹来，脸皮彻底被冻得没知觉了，伸手搓了搓，只觉得痛，忍不住低咒这鬼天气这……&ldo;安乐，上来。&rdo;牡丹摇下车窗叫他。&ldo;怎么这么慢啊！冻死我了！&rdo;安乐哆哆嗦嗦的爬上副座，把气温调高，脱下手套搓搓手再捂捂脸，一张脸上白一块红一块，像冻伤了似的。&ldo;过来我帮你暖和一下。&rdo;牡丹笑盈盈朝他伸手。安乐从善如流挪过去，拉开他颈上的围巾，脸贴近他温暖的皮肤，果然是比任何人工制造的暖气都舒适有效，丝丝缕缕的暖意从脸部传递到四肢百骸，全身细胞都变得暖融融的了。轻吁一气，抬眼仔细观察这段近在咫尺的白腻无暇的脖子，忽然兽性大发，张口就咬下，两排微红的牙印清晰刻在其上，宣示主权。&ldo;去哪儿？&rdo;安乐整理歪歪斜斜的衣襟，坐好，牡丹递过来两张票，一看，居然是百老汇的歌剧《猫》，顿时觉得背后冷汗涔涔，无言以对，视线飘浮许久才定在牡丹身上，&ldo;你买的？&rdo;&ldo;不是。大少给的。&rdo;牡丹瞥了他一眼，笑容可掬，&ldo;这是世界巡演的第45场了，刚好剧院的经理是大少的熟友，送了他四张票，昨晚他给了我两张。听他说这几天还有其他大型歌剧上演，你想看么？&rdo;安乐拿票的手神经质的抖了抖，扯笑：&ldo;现场版没看过，不知道效果怎样。&rdo;&ldo;绝对震撼&rdo;，牡丹简短有力的四字箴言让安乐初见剧院外形时便震撼了，那是一座由数个无序、松散且扭曲的几何体堆积而成的建筑，错位凌乱中见统一，无序中见有序，无则中见有则，黑色大理石蜿蜒曲折的阶梯旁立着数座人物雕像，底座正中雕刻着中英双语简介，无非是该音乐家或者剧作家的辉煌生平。&ldo;书呆，看清楚了，这座剧院是燕大建筑设计院建造的。&rdo;牡丹抬指画了个圈，侧头笑若春风，耳上那枚流光溢彩的红钻与白雪与黑大理石相互辉映，光彩夺目，&ldo;你要加油啊。&rdo;安乐挑眉，神色傲然。果然这冰天雪地也掩不住热血沸腾的心。诺大的音乐厅宾客满棚，从衣着面貌上看都是些高素质的中上层人物，从头到尾维持最高品质静悄悄，全身心投注到舞台上倾情演绎的剧目当中，脸上的表情随着剧情推进而变幻莫测，当第二幕尾olddeutenonoy带着gnlgabel走上了云外之路时，掌声如雷，久久不绝于耳，台上人致礼谢幕，台下人起立赞颂。随着喁喁讨论的人流鱼贯而出，安乐站在台阶上望着不知何时减弱的雪势，弯身拾起几片雪花，摊开牡丹的手，放在掌心中，借花献佛顺了一句：&ldo;look，anewdayhavebegun。&rdo;牡丹望着他清朗的眉眼，细胞在跳跃，扣住他的手把他拉上车，急啸而去。&ldo;十点过了，还要去哪儿？&rdo;安乐趴在窗口看路边转瞬而逝的景物，问。牡丹没答，车子在车水马龙中灵巧穿梭，左转右拐，专挑偏静狭窄的路巷走，约半小时后停在一片荒无人烟的灌木林前。安乐满心疑惑的跟他下车，就着遥远路灯照过来的行点亮光前行，穿过灌木林，眼前豁然开朗，一片结了冰的泛着幽光的大湖呈现眼前，阵阵寒风从空旷的湖面吹来，带着冷冽的湿气和若隐若现的海藻腥气，身体不自觉的颤抖。&ldo;很冷么？&rdo;牡丹帮他把围巾缠紧，然后从纸袋里拿出烟炮，递给他，&ldo;这个是平地旋转的，丢到湖中央。&rdo;安乐小心翼翼的点燃长长的引线，用力投向湖面，十秒钟不到，烟花噼噼啪啪爆开，赤橙黄绿青蓝紫金银白，五光十色齐绽放，冰层倒映出双重绚丽，梦幻之极，美丽之极。这画面让他体内的缓慢流动的血液瞬间奔腾了，兴致勃勃的脱下手套，走进湖面，把炮仗放好，点燃，看它呜咽着冲向云霄，&ldo;嘭&rdo;一声，照亮眼前这片小天空。牡丹沉静的站在一旁，看他欢快的团团转，看他那张脸上笑靥如眼前烟花，同样的绚丽非常。&ldo;这个居然是波浪式放射的！你上哪弄来的？&rdo;安乐张大眼望着天空那一圈圈流动的波浪光线，惊喜交加，转头却对上他望过来的幽深纵容的视线，羞赧猝然浮上来，暗自别扭了一下，走过去，张开手臂拥抱他，闷声说：谢谢。&ldo;有没有实质性的谢礼？&rdo;牡丹笑问。安乐静默了片刻，抬手揽上他脖子，踮起脚，启唇贴上去，彼此间温热的气息缠绵悱恻的流动，寒流挤不进无形的小空间，天幕中最后一道烟花还来不及惊讶便殒落了，四周恢复幽暗寂静，只有呼呼风声、树木簌簌的摩擦声及偶尔一声低弱的虫鸣声。&ldo;满意了？&rdo;安乐拍拍涨红的脸颊，转身继续放最后几个烟花，最后一朵在天空绽放后，他走回牡丹身边，一脸期待又戏谑的表情问：&ldo;还有什么好玩的？&rdo;&ldo;凌晨了。&rdo;牡丹指着腕表说。&ldo;不管，谁叫你教唆犯罪。&rdo;安乐蛮横道，&ldo;难得一次，晚归有理。&rdo;于是，牡丹带他去露天影院，两人抱着热奶茶和零食跟一群陌生的年轻男女围坐火边，边吃边聊边看，凌晨两点半散场时压根想不起吃了什么、看了什么、聊了什么，只觉得很愉快很轻松。接着，两人又去了一个地下室，推开门，浓重闷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只见光线诡异乐声轰隆的室内群魔乱舞，一群年轻的男女一个赛一个的疯狂，高挑的舞台上，三个只遮重点部位的戴面具的女孩儿扭着水蛇腰挑逗台下气血上涌的雄性生物，唏嘘声一浪接一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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