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蕊想想,觉得他说得十分有道理,秉承着对任何前辈的指导,都要保持虚心向学的态度,她微微一笑,认真地说:“受教了。”
严文征:“所以我建议你,没戏的时候不要睡觉,多看看两位老师演戏。”
春蕊:“……”
这句“所以”十分吊诡,它承接了两个完全不同的语境。
“不要睡觉”四个字,更是令春蕊无法不去揣度严文征在讽刺她偷懒,还是用一种最平和、最若无其事的语气。
春蕊的血压嗖得飙高,心里燃烧着微微怒意,但她到底是娱乐圈摸爬滚打的老油条了,擅长情绪掩饰,她保持住嘴角恰到好处的笑容,说:“好的。”
哪想,却还没完。
严文征沉沉地“嗯”一声,继续说:“我看了一些你参演影视的片段。”
春蕊静待他的下文。
严文征:“既然你电视剧和电影都有涉猎,那么你应该清楚,电视剧靠大量的台词走剧情立人设,一两次的表演不到位,无伤大雅,还能想别的办法补救。而电影因为时间限制,台词更加精简,播出的每一个镜头都要求是有效镜头。聋子算半个哑巴,这部戏里,梁竹云的台词少之又少,不能用说去刻画人物,那么就要做事件,所以,你的镜头又多是近景和特写,着重面部动作的抓取。而你自己曾跟记者说过,这部电影的难点于你而言是怎么去拿捏耳疾患者与人交流时的神态和动作,那你打算怎么去表现呢?”
春蕊快速地在脑海里组织官方话术,熟料,严文征并未给她开口反驳的机会。
“是等再拍重头戏时,笑不出来,让你的助理再给你讲一次笑话吗?”
这一刻,春蕊才明白,严文征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温和无害,他精明着呢,更把发生的一切看得明明白白。
他擅长言语放冷箭,专戳人新窝。
春蕊骤然被噎得一句反驳都说不出来,她感觉到了羞辱,她的脸烧得绯红,但她不敢原地暴走,因为按照圈里的运转规则,要么谁有流量,谁粉丝多,谁可以横着走,要么谁有绝对的实力,演技和奖项傍身,谁有资格指点江山。而两项相比,春蕊遭碾压态势。
不过,春蕊不再掩饰自己的情绪,她把不高兴赫然写在了脑门上,紧紧绷着一张脸,瞪向严文征。
严文征却丝毫不为所动,他依旧一副悠然冷静的样子,用他特有的娓娓道来式的说话特点,慢悠悠道:“你上大学时的老师应该告诉过你,演员具有传达精神力量的能力,演员能够让观众感知或者理解的内容是无限的。可前提是带入角色,才能酝酿情绪,带入不了,反馈的情感只能叫假装扮演。干巴巴拆解人物动作,那是图解式表演。我给你提个建议,如果你的生活经历让你实在跟这个角色没有共鸣,你体会不了她的感情,那么去找交集,从某个点切入,创立新的情感连接,感情有了,才能找对状态。”
严文征用最柔和的语音语调,一阵见血地指出了春蕊的问题,且还给了解决之道。
春蕊像被人当众扒了衣服,她像只炸毛的猫,撩起利爪,忍不住想要尖锐起来,但可能因为太久没跟人恶言相向,她一张口,说成了:“我知道了,严老师,我需要冷静地思考一下,我先出去了。”
春蕊起身,离开凳子,像只冒火的风火轮,出门一路走,烧得周身空气里都是糊味。
小婵方才跑商务车上切了一些新鲜的水果,保险盒装着,正要送去给春蕊吃,迎头跟她走了碰面。
小婵喊她一声,瞧出春蕊脸色不对,警惕道:“你怎么了?姐。”
春蕊干笑一声,阴阳怪气地答:“没什么,刚跟人说了两句话,突然灵魂受到了洗礼,思想得到了熏陶。”
小婵:“……”
第14章问题“对人物的信念感太差了。”……
严文征找赖松林,主动跟他说了他擅自“单方面”与春蕊交流剧本的事。
严文征歉意地说:“越界了。”
“理解。”赖松林说:“对手演员很重要,交流是应该的,不然男女主各演各的戏份会有割裂感。”
后勤一个小伙子这时跑来给赖松林送了一份盒饭,赖松林打开一看,盒饭略显寒酸,不仅菜量少,还几乎全是素的。
瞬间没了食欲,他冲他抱怨:“怎么连块肉都没得!”
“有的,有的。”小伙子指了指中间格子装着的炝炒圆白菜。
赖松林用筷子扒拉半天,勉强从白菜里拎出零星几块肉粒,哭笑不得,“后勤穷到连一块猪肉都买不起的地步了吗?”
小伙子不吱声,他就是个打工的,对于伙食费的支配无权过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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