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摇了摇头。顾俊麟点了点头,“就是说,你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他没等男孩回答走到了另一个男孩面前,“你有理的事情变得没了理,他说你坏话你告诉老师嘛,何必呢,你是因为他说的对打他还是因为说的不对打他呢,本来就你们俩知道的事情,这下好了,全年级做值日的都知道了,三年三班有打架的,为什么呢,弄不好连别的年级都知道了。”他走到另一个男孩面前,“事是因你而起,你道个歉,这事我不会告诉老师的,下次别再做了。”他示意身后的人松开他,走到男孩面前,道了歉,声音较之刚刚小了不知多少倍,安安明白他是觉得没有理才底气不足的。顾俊麟让另一个男孩也道了歉:“不管怎么说,打人是不对的,你是制止者不是惩恶人。”安安听见这句话,猛地全身颤抖了一下,这是妈妈在医院的时候对他说的。他有一年不曾见到江漪了,小小的思念像是泥土里的种子,在经过春雨过后的阳光下,生长的格外茁壮。可他也懂得压制自己的心情,小声叹息后又恢复了看热闹不嫌事大没心没肺的样子,有时候事情实在过于复杂,既然没有能力可以阐述明白心意,就要学会委屈自己的心灵。第二天下午,顾俊麟站在门口,透过玻璃看见“鬼屋”里的小安安又对着墙自言自语,他没有打断他,等他神精完了他才走了进去。安安在屋模拟着昨天顾俊麟处理打架事件的整过经过,其实之前每一次自言自语,十之有七是在效仿顾俊麟为人处世说话的方法,他想默默的学下来这些,实在是酷的不得了,剩下十分之三则是效仿诸葛亮研究些兵法,至此心机boy正式上线!他推开门走了进来,“说吧,给我出了什么好主意。”“你知道为什么会有谣言嘛?”“为什么?”“因为闲的。”安安淡淡的说,像是看透了这世界,参透了人生。“师父说,传闲话的人其实根本不在意这件事真实情况是什么样的,他们也并不是希望得到解释,就是在无聊的时候做一下消遣而已。”“就像昨天那两个人一样?”“那两个没这么简单。”他从地上做起来,今天不知从哪里拿了把蒲扇,学着诸葛亮一样在胸前扇着风,“他们两个一定是喜欢同一个人的。”“你,小屁孩,知道这些?你确定你现在只有6岁半?”“这和年龄没关系的,师父说,见多识广,八十岁你没见过照样不知道。”他被说的哑口无言,好像逻辑正确,受教似的点点头:“所以,我该怎么做?”“不知道。”他吐吐舌头,放下扇子,笑的像个傻子,突然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样子,“我感觉她不是因为谣言生气,你信不信。”04年注定不平凡,伯伯家的哥哥——赵翼鸣,比赵翼安大了5岁,今年12岁,年三十的晚上,因为期末考试卷子不经意被伯伯在书包里发现而被死死地打了一顿,安安就在旁边看了个满眼,他还是第一次见孩子被家长揍,他从小就没有被人打过,爸妈师父都没有碰过他,唯一一次打架还是他打别人。赵翼鸣被脱到另一间屋子里,伯伯把门狠狠的摔上,里面鬼哭狼嚎的:“不上学,你他妈能干什么,不上学。还他妈不学习,你随便编也不可能期末考试考个0分回来。”拯救堂哥的唯一理由就是:大过年的,别打孩子。爷爷说:“这孩子天生就不是能学习的料,让他上技校吧,学点技术,将来好歹能找份工作。”伯伯抽累的瘫坐在床上:“学技术,六年级还没念完,学技术谁要啊,现在的孩子最起码也要是初中毕业啊。”他越说越气,拿起一盘子饺子扣在堂哥脸上“小兔崽子,我养你这么多年容易吗,天天上网吧,和那些不是三个不是四个的人混在一起。”爷爷在旁边拦着:“那叫不三不四,什么不是三个不是四个,就冲你这德行还说孩子,我都害臊,当初上幼儿园中班差点没让老师退学,我都……”安安二伯赶紧过来,“爸,爸,我大哥这教育孩子呢,别打岔。”安安自始至终都是坐在床边和奶奶听着广播,看着窗外五彩缤纷的烟花,安安想,上学真的这么恐怖吗,自己也还有半年就要入小学了。好风凭借力,送你上西天。安安看着电视剧里曹操终于死了,心里痛快的不得了,想来这是开年第一件高兴的事,他高兴的手舞足蹈,在床上来回蹦着,喜形于色,不行就不色。曹操终于领了盒饭,就给丫一盘咸菜才好。有时不得不佩服罗贯中的文笔,把一个挺正常的人,写的十恶不赦,连孩子都对其恨之入骨,笔杆子弄折腰杆子,沾沾墨的事。他高兴的蹦下床,妈妈在一旁收拾好了东西,“走吧,你可终于看完了,小祖宗,咱们该去姥姥家拜年了。”大年初二下了一场大雪,实在不方便出门,又不愿见到姨夫,妈妈索性打了电话把拜年推到了大年初三,说来也是奇怪,这么喜庆的日子,《三国演义》演到了曹操之死,这就巧合的有些过分。安安依旧循惯例鞠躬拱手拜年,领了红包和表哥到屋里开始玩游戏,这次安安可以插手动一动键盘,表哥开始玩网络小游戏,有一些是双人模式,便捎带着和安安一起玩。大姨从冰箱里拿出一碗冻柿子,端到了电脑桌前,“给你们,一块吃吧。”妈妈走进来,“哎呀,放放在吃,太凉了,冬天别吃这么冷的东西。”大姨一脸别扭的看着妈妈:“哪有这么多事,吃,没事,邱恒年年吃,不也没事嘛,就你家孩子金贵。”“安安不许吃。”在所有家人,族谱都算上,安安只听妈妈的话,外人只听师父的话,这小子从小就有一种选择性橛不过来的劲。他立刻放下了冻柿子,一门心思的玩起了游戏,心里开始回忆着:小时候经常吃小布丁雪糕,也没事的。可不能说,会出卖爷爷的。看着表哥大口大口的吸吮,柿子腾腾地冒着白气,邱恒嘴巴被冻的通红,双手在键盘上忙得不亦乐乎还要不时腾出手来从嘴里拿出柿子留给自己喘气的功夫,果然,吃一个冻柿子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妈妈就是太小心了。到底这局还是在表哥忙的应接不暇的情况下输了,他反而一笑,“这游戏早就玩着没意思了,换一个吧,好不好安安。”安安点点头,心里嘀咕着:装蒜,玩不过就换。他突然想起了去年,顾俊麟有一天在课间操的时候,突然跑到幼儿班里拽过安安,围着脸亲了好一顿,“你是怎么看出来高珊不是为了谣言生气的。”安安被亲蒙了,眨了眨眼:“装相,蒙的。”“太准了,果然不是因为这个,我就说嘛,到底让我问出来了,上次放学玩夹娃娃机,我夹的比她多,女孩子家家的,就因为这个和我赌气,还好没有随意下药,要不还治错了。”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不安分的顾俊麟,与往日的形象不同,他当时如果有手机一定会把他录下来然后交给有关部门作为发现新物种的证据。三月开学后的幼儿园时光飞快逝去,催着人长大,临近毕业的时光最为抓不住。就像饮料在快喝到平底的时候,想细细品味,却到底还是一饮而尽。安安在这所学校里和顾俊麟学了一年半的处世之道,虽然都是暗地里偷学,可也学的六七分样子,也好过市一幼里与姜睿相处,那就像是抱着□□一般令人心神惶恐。六月毕业的那一天,没有隆重的仪式,没有美好的祝愿,只是顾俊麟在妈妈带着安安走的时候和他摆手再见,这一别便是绝了这两年的美好时光。他没有办法留在妈妈的学校上小学,户口不在这片学区。即便可以,妈妈也不愿意让他总在自己羽翼下得到庇护,她可以让安安在自己学校里轻松获得各科老师青睐关照,随意获得全票通过的三好生,可那没有意义。总要自己去飞,皇权富贵,戒律清规,总要自己闯得才知其中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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