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有几分孩气的圆圆脸儿上,大大的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蕴了满眶的泪水,&ldo;五哥,我怕我嫁了,就再也回不来了!我怕再也见不到五哥了!五哥,五哥,我想一直和五哥在一起啊,五哥!&rdo;她的五指无措地绞着他的袖子,绞出道道褶皱痕迹。稚。嫩的小手有些肥,可她绞得如此用力,让他瞧见了她发白的骨节。他太明白,她在向他求助,向她崇拜并认为无所不能的五哥求助。可他所能做的最大胆的事,不过是带了她策马疾驰,希望一路的疾风能吹走那愈来愈浓烈的伤心。他所能做的最亲密的事,不过是在杏落如雪里如小时候那般抱住她,将她拥得紧紧的,许久许久都不肯放开……郎骑竹马来,绕c黄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可惜,他只能是她的五哥,不能是她的郎。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尝开。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十五始展眉,愿同尘与灰。常存抱柱信,岂上望夫台……都是与他和她无关的故事。那唯一一次沾染了别的色彩的拥抱,于他们也已是逾矩。一直散养着儿女的父亲萧寻破天荒地过问了此事,却只说了一句话。&ldo;以靖,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rdo;其实,也不得不是最后一次。父亲玲珑,他也同样清明,最终只反问了一句:&ldo;若许思颜待木槿不好,又当如何?&rdo;萧寻一惯的清贵雅淡,回以淡淡一笑,&ldo;许知言教出的孩子,我信得过。&rdo;萧以靖直到那时才知道,萧寻对于他提防了半辈子的情敌,居然有这般高的评价。连那吴国太子都不曾见过,只为是许知言教出来的,便信得过……他一度不以为然,尤其是听闻许思颜种种荒唐和木槿种种委屈之后。但现在看来,父亲也许是对的。许思颜的确真心爱惜着木槿。可惜,很多时候,光有着一颗真心还是远远不够的。暮春的阳光渐有几分烈意,投于萧以靖波澜不惊的面庞。可凝视着木槿的漆黑眼底,已有细碎的光辉和锋芒在闪动。忽似想起了什么,他抬头问向曹弘,&ldo;这里靠近闵河河口……是不是另有个地名?&rdo;曹弘忙答道:&ldo;对,这是丹柘原。顺成二十三年,吴蜀联军曾在此处大败北狄,史称河口大捷。&rdo;&ldo;丹……丹柘原!&rdo;萧以靖蓦地握紧手中的木槿枝叶,低头看向木槿树下。十九年前,萧寻夫妻便是在这株木槿下,发现并抱起了才三四个月大的小木槿吗?------------------痛莫痛过,多情似无情------------------吴宫,谨德殿。宫人终于被艰难地支开,卧房里只余了楼小眠和侍奉他的花解语。大病了一场,好容易从阴司地府抢回一条命,楼小眠愈发瘦弱,如不胜衣。他的面庞依然清逸绝世,连脸颊被烫伤的斑痕都已被顾无曲尽心尽力地祛掉,却苍白得近乎半透明,衬得清幽双眸愈发幽寂如深潭。花解语神情已是难以掩饰的不安,紧蹙了秀致如画的柳眉,低低道:&ldo;公子,我愈来愈觉得不妙。皇上极宠皇后,没事都能吃上三斤老陈醋。如今公子已无大恙,皇后依然日日来瞧,皇上早该暗自不悦了吧?可为何公子几次提出回府疗养,皇上却再三不允,一定要把公子留在宫中?&rdo;楼小眠没有回答。他裹紧。夹袍,坐在月洞窗边瞧着殿外青葱摇曳的竹林,出神了片刻才问道:&ldo;郑仓还没有消息?&rdo;花解语叹道:&ldo;没有。听说前儿他曾在城外遇刺,亏得一个红衣人出手相救,然后就没了踪影。&rdo;楼小眠拿手指压住淡白的唇低咳着,轻声道:&ldo;阿薄也死了。我恍惚听皇后提过,阿薄的伤势应该不是很严重。但皇上派去的太医去诊了两次,那伤势便急剧恶化,才两三天工夫就没了……那样一个年轻健壮的少年,就这样没了。&rdo;花解语素来明媚的眼底已有丝丝恐惧流淌,&ldo;公子的意思,皇上……他是有意的?他有意……将公子扣在宫里?&rdo;楼小眠唇角微微一弯,&ldo;恐怕,他本想关我进大牢吧?也可能,他会让我步上阿薄的后尘。&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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