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他叫你娘,叫我什么?&rdo;若一听了这话颇为奇怪道:&ldo;你不是爹么?&rdo;莫默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ldo;唔,你这样说来,那到时我是不是得用菊花办事?&rdo;若一正经道:&ldo;确实得用。&rdo;&ldo;既然如此。&rdo;莫默的表情更是凝肃,她侧了侧身子,将自己的臀一拍道,&ldo;孩子他娘,你便趁现在来帮我活动活动吧。&rdo;若一终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甘拜下风:&ldo;好吧,你赢了。&rdo;莫默仰天长笑三声,刚想奚落若一两句眉头却忽然一皱。&ldo;怎么了?&rdo;莫默沉默了半晌,眉头越皱越紧。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额角渐渐有汗渗出:&ldo;他娘,烧水,坑爹的货怕是要出来了。&rdo;若一吓了一大跳。忙将莫默扶进了屋子,又急匆匆的跑到外面烧水。三月前她们好不容易寻到一个契机终于闯入空桑的结界中来。自那以后,若一便一直准备着替莫默接生,她向那本莫默从寻常宫中&ldo;顺&rdo;出来的天书问了不少关于怀孕的话题。又做了不少演示。但印象中却一直认为这天还很遥远。当这刻真正到来的时候,若一依旧有种在做梦的感觉。莫默这腹痛整整痛了一天一夜,到第二天夜晚,莫默一声大叫,若一知道生产开始了。她照着天书所说的教莫默呼吸,帮她用力,说干了口舌转移她的注意力。但是到了最痛的关口,任若一说什么莫默都听不进去了。她死死拽住若一的手,咬紧了牙齿,满头的大汗却是一脸惨白。若一一直叫她加油加油。而莫默却终是忍不住,一声呜咽悄然滑出唇边。这一声低泣犹如冲塌了堤坝的洪水,一泻而下。她的疼痛皆化作眼泪簌簌滴落。&ldo;季……子轩。&rdo;若一素来知道莫默喜欢逞强,但却不料她平日竟逞强得将自己心思埋得这般深。莫默无力而苍白的唤着那个人的名字。一遍一遍,如哀如怨,似悲似恨。若一看不下去的扭过头。&ldo;若一……&rdo;莫默似乎疼得有点恍惚了,她拽住若一的手,下腹一阵阵用力,眼睛却定定的盯着若一道:&ldo;告诉我他不在!告诉我。&rdo;若一听了这话只觉得心中发酸。她深吸一口气稳住声音,强迫自己清晰道:&ldo;他不在,莫默,他不在。可是那并没有关系,你是莫默,是女巫,你很坚强。他在不在都没有关系。&rdo;莫默咬着牙,咧了咧嘴。猛的用力,若一往下一望,欣喜道:&ldo;头出来了,要出来了,莫默再加把力。&rdo;一声婴儿的啼哭在耳边响起。莫默紧咬的牙关一松,整个人如虚脱一般瘫软在c黄上。若一将孩子洗干净后包裹上衣物放到莫默的身边。她轻声道:&ldo;男孩儿。&rdo;莫默扭过头不看孩子一眼,冷着嗓子道:&ldo;捡出去扔掉。&rdo;小孩哭声凄凉。若一呆住:&ldo;莫默……&rdo;&ldo;把他扔在河里,让他顺着水飘出去。生死由天。&rdo;见若一仍是没有反应,莫默厉声道,&ldo;扔掉!&rdo;&ldo;他碰上劫雷,肯定没有活路。&rdo;&ldo;正是因为他会招来劫雷。&rdo;莫默道,&ldo;颜若一,难道你想和他一起死么?&rdo;若一气道:&ldo;所以我才带着你来空桑!这里的结界多少也能挡住一些天雷。&rdo;&ldo;挡得了多少?&rdo;莫默音色虽然虚弱,但却是从未有过的清冷,&ldo;一记、两记?等我恢复了魔力,我立刻便会回去。而这个世界本就不该留下我的痕迹。&rdo;若一心一抽:&ldo;你……你一开始便打算扔掉他?&rdo;莫默沉默了半晌,声音努力平静却不小心泄露哽咽:&ldo;我想救他。&rdo;想救他,却无能为力。&ldo;颜若一,就当是我求你……&rdo;话音未落,屋外寒光一闪,若一与莫默同时僵了一僵。若一疾步走出屋外。但见天上的乌云向头顶慢慢积聚,云层翻滚中不时有雷光闪过。她沉凝道:&ldo;怕是我想扔,如今也扔不了了。&rdo;第一记霹雳由天顶划下,狠狠砸在空桑的结界之上,结界波动了一番,却是将这一记劫雷挨住了。但是若一知道,这第一记雷只是一种试探和威慑,往后,它每一记雷都会慢慢变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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