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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姐姐——”稚嫩的呼唤惊得黎音心头一跳，她惊喜地回过头，看到一个破碎的球，里面是一个可爱的婴孩，在喊她姐姐。可是很快，婴孩也消失在了远处，迷雾腾腾升起，黎音什么都看不见了，耳边只有突然变得低沉的音乐，还有隐隐出现的枪声。“活得这么累，为什么还要坚持？”欧豪抱住黎音，她的身体简直烫手，他拖着她的头，悠悠欣赏着落地窗外的厮杀，不时有子弹打向他，都被厚实的防弹玻璃挡了回去，维也纳就像坚实的堡垒，每一个房间都是坚固的战台，除非开来坦克大炮，不然一般的子弹打在上面，威力还比不上一颗石子。“萧漠……不要……”黎音抓住欧豪，药物的作用让她的免疫系统几乎崩溃，体温计已经到了39。8摄氏度，再烧下去，黎音非得成傻子不可。“主人，要叫医生来吗？黎小姐，怕是不行了。”“你怕她烧成傻子？”欧豪轻轻一撇手下人，那人当即跪在地上不敢言语，却听得欧豪轻笑一声，“我倒是宁可她变成傻子，这样她就能留在我身边一辈子。”“不……”“不什么！”欧豪捏住梦呓的黎音，他勾起一抹冷笑，“这个世界，只有你和我才是同类。同类就该留在同类身边，我放任你这么多年，怎么总是不自觉往外跑呢！”“不，不是……”黎音抗拒着欧豪的触碰，欧豪怒气丛生，他打横抱起黎音，对着手下人道：“今天跟黎音过来的人，一个活口都不留！”“是，主人。”欧豪把黎音带到维也纳的休息间，他把水床的温度调到20度，一把将黎音扔到了床上，黎音像个婴儿一样蜷缩在冰凉的床铺里，眉目紧蹙，双眼紧闭，欧豪目不转睛地盯着黎音，终于在一旁的钢琴旁坐下，开始弹奏。维也纳的每一个房间都有一架钢琴，欧豪的指尖落在琴键上，他还记得当初黎音的那句玩笑话：“既然你这么喜欢的话，那就干脆每个房间都放一架钢琴算了，这样你想什么时候弹都可以，跟着你我也能饱饱耳福。”“就因为你的一句饱耳福，这里才会是如今的模样。”欧豪的声音没有温度，音符更能承载他的情绪，他这一次没有弹自己的曲子，音符悄然一转，是一首《水边的阿狄丽娜》。传说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孤独的塞浦路斯国王。他雕塑了一个美丽的少女，每天对着她痴痴地看，最终不可避免地爱上了少女的雕像。他向众神祈祷，期盼着爱情的奇迹。他的真诚和执着感动了爱神，于是爱神赐给了雕塑以生命。从此，幸运的国王就和美丽的少女生活在一起，过着幸福的生活。“黎音，你才是我日夜痴迷的那座雕像啊。”欧豪双目轻合，视线的缝隙尽是琴壁上倒映的黎音，“什么时候你才能为我活过来，什么时候，你才能回来这里……”一首曲毕，维也纳庄园内的枪林弹雨也趋近尾声，如欧豪传达的命令那般，来犯者一个都没有逃出生天，他素来不喜自己和黎音的约会被人打扰，哪怕门外血流成河，欧豪也要一个安静的环境和黎音相处。“这些人真是吵闹，音，你为什么会喜欢跟他们在一起呢？”欧豪坐到黎音身边，轻轻抚摸着她的脸：“不过没关系，很快，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我不会在让你离开我半步，谁也抢不走你。”“不……”昏迷之中，黎音始终抗拒着欧豪的一切，她脑袋浑浑噩噩，不知道危险和阴谋正一步一步向自己靠近，她感到无边的疲倦，从黑暗里伸出无数只手将她往深渊拖拽……黎音把自己抱得更紧了，她的梦境反反复复，但是，唯一不变的就是那梦呓，永远都是“不”。“你会接受我的，音，没人能够夺走你。”欧豪在黎音发间落下一吻，他离开房间，手下人呈上那枚芯片：“主人，芯片已经鉴定完毕，确定是绝版无疑。”“多久能投入使用？”“最快一周。”“好。”欧豪取了芯片，继而又道，“给我约见黎振海。”所谓婚约黎家的年中酒会推迟了一个月，黎音倒是无所谓，毕竟她的心思也不在这个上面，黎寒车祸之后一直昏迷不醒，黎音从欧豪那边回来之后，就一直守着黎寒。“你对这小子总是这么上心。”欧豪靠在病房沙发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床上的黎寒，“要是有一天我躺着了，你也会这么照顾我吗？”“不会。”“哎，可惜车祸没有索性撞死黎寒，不然我还能少一个竞争对手。”黎音脸色一沉：“你该庆幸幕后策划的人不是你，否则下一次子弹穿过的就不是你的手，而是你的头！”欧豪大笑一声：“我不介意多一块纪念品，毕竟是你给我的。”“变态！”“谢谢夸奖。”欧豪似笑非笑，“话说回来，这小子也太脆弱了，你打算保护他一辈子？”“有何不可？”“他知道你在极地雪原差点丧命的事情吗？就像你盘算的那样，我跟你好歹有些交情，你求求我，把事儿办成了，我还能高抬贵手饶他一命，可是你防不住有其他人要他的小命，这一次车祸就是最好的证明。”“他不需要知道那么多，以后我多注意就行了。”“你究竟把他当成什么在养啊，小奶狗，还是儿子？”“你没有资格来评述我的事情和我的人。”黎音眉头一蹙，“欧总，你日理万机的人，还是不要在医院浪费时间吧？”“没办法，谁让你才是我的主要业务。”欧豪低声一笑，“你得好好感谢我让黎家的酒会推迟了一个月，你才能调养生息，还能照顾你家这个小奶狗。”“你有什么阴谋！”黎音可不认为欧豪会这么好心。“得到你算是阴谋吗？”欧豪神色坦然，“你来一趟我家，都有军区的人跟着来讨伐，再不把你收入囊中，我怕我连口汤都喝不上。”“你说萧漠？”“他接二连三地抢我风头，我很好奇，你们在小屋子里都发生了什么。”“和你无关！”“那和黎寒有关吗？他要是知道了，会不会觉得自己更没用，更自卑，或者，更嫉妒这个还没出现几天的男人？”“欧豪，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不要再找黎寒的麻烦！”“可以，你嫁给我，我放黎寒自由。他的身份信息从此脱离我的组织，我再不为难他，甚至可以帮你保护他周全，不然，就算你有意把他扔到罗修的警务系统，我也能让他销声匿迹！”欧豪起身逼近黎音，阴森的威压再次袭来，黎音猛地一扯嘴角：“你开什么玩笑。”“我的确会拿黎寒的命开玩笑，你敢赌吗？”欧豪把手搭在黎音的脖子上，触感一如既往地冰凉，黎音拍掉他的手：“不敢，你想要芯片，我帮你取，你想要谁的命，我也可以帮你取，唯独黎寒，不要挑战我的底线。”“他知道萧漠吻你的事情了？”欧豪凑近黎音的耳朵，视线却落在黎寒的脸上，“我真是可怜黎寒，只有被你圈养的命，说你们关系好吧，现在他连基本的知情权都得不到，听说执行任务的时候，危险的事情你从来不让他参与，音，你是喜欢黎寒吗？”病房的气氛顿时诡异起来，黎音从来没有想过她和黎寒之间的问题，她也不想在欧豪面前表露想法，却不料欧豪步步紧逼：“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黎寒？”“和你无关！”黎音第二次强调。“我喜欢你，你喜欢谁当然和我有关。”“欧豪，感情不是你能随意排遣的游戏。”“哎，你为什么不相信我的真心？”“世界上什么东西都有心，唯独你是例外。”黎音推开欧豪，沉闷几秒后开口道，“欧豪，黎寒是我的家人，保护他是我的责任，假若你真要拿他的生命威胁我，我一定会在你动作之前，毁了你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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