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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是坑爹。“别跪着了，搞得像我欺负你一样。”黎音踢踢许镜奕的膝盖，“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这算什么？”“你要是不答应我……”“不答应你你就跪死在这里？”“嗯！”看着许镜奕坚定的眼神，黎音忽而笑了，许镜奕神色松动，以为黎音回心转意，不曾想黎音满是嘲讽：“所以说你们就是一群吸血鬼，一天到晚想着不劳而获的事情。你以为你这膝下黄金值多少钱，能让我花费时间精力甚至上千万来处理连昭这对烂摊子！”闻言，许镜奕的脸憋得通红，他的膝盖抬了抬，一时间跪着不是，不跪，他更不知道该怎么办。见状，黎音眉毛一挑：“你真想‘重振旗鼓’？”突如其来的问话让许镜奕一顿，他不确信地抬起头，又重重地点头：“是！”“那好，我也不一次性判你死刑。”黎音下巴一抬，直指账本，“单就这个二元冲锋gk3988的坏账，你一周内给我处理好，被吞的莫名其妙的一百万，你一分不少地给我要回来，少一块钱，我就帮你们强行解散，怎么样？”许镜奕愣在原地，他迟迟没有出声，不敢开口答应，更不敢开口拒绝……他在整个势力金字塔内，无疑是处于底层看门的那个。这么多年，许镜奕一直坚守着“无知乖巧不闹腾”的门面角色，让连昭以为他们还是和往常一样，殊不知早已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现在要他以底层的身份来查账，难度堪比十月革命！何况，他是单枪匹马。“想什么呢，说话！”黎音可不等他纠结。许镜奕咬着牙不开口，他冷汗涔涔，他多么希望自己的沉默能换来一丝丝侥幸，能让黎音意识到她的要求难如登天，能够让她收回成命。可是，他的余光却瞥到黎音的一抹冷笑，那笑容仿佛在说：你果然是个废物是个傀儡。男人的尊严瞬间被挑战到底线！然而，许镜奕没有那么多英雄热血，他再怎么窘迫都懦弱了这么些年，倘若能用一时的懦弱和委屈换来安逸的成果，有谁会选择看不到未来的弯路呢？许镜奕的拳头紧了又松，面前的黎音注定软硬不吃，他知道，不努力一定会很轻松，连昭不知何年何月才会出疗养院，就算出来了，肯定不会怪罪到他头上。他只是一个小人物，如果说现在整个团体是祸害庄家的蚜虫，他充其量算是一只寄生蚂蚁，每天靠着那些蚜虫拉出来的一点点甜屎活着，他凭什么去跟蚜虫算账呢？凭什么呢……他只是一个小人物啊……一滴汗珠淹在许镜奕的眼中，涩得他眼泪汪汪，不去掺和，他还可以在咖啡厅随便给人免单，逍遥自在！掺和了，小命都会没了！他甚至有些渴望黎音能说些拉拢他的话，偏偏她一个字都不想说，甚至有点鼓励他放弃的意思。“说话！”黎音的耐心全无，“三秒，不说，我救替你做决定！一，二，三……”“我……我试试！”许镜奕说得急切，声音却弱如蚊蝇，黎音“喂”了一声：“你说什么？”“我说，我试试……”许镜奕的声音更小了。“说什么！”“我试试。”许镜奕咽下口水，还是含糊不清。“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黎音眉头皱紧，耐心这种东西都给许镜奕这人啃光了，她转身要走，许镜奕终于从地上起来，可双腿一麻，险些又跪下去，这一次他的声音总算能听清了：“我答应你！我可以试试，我……试试……不行的话……”“什么？”黎音再度反问，许镜奕眼睛一闭，沉声吼道：“我答应你！”“一周时间。”黎音轻哼一声离去，许镜奕浑身的力气瞬间抽光，他一摸脸，眼睛竟然不受控制地往下流泪，身体更是跟着发颤……他怕，怕极了，一转身就是龙潭虎穴，可是，他不能再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活下去，那群人骗了他，他成了媒介又骗了昭姐，他不想再这么下去。账本那一页沾了不少许镜奕的鼻血，他把账目拍下来，把账本放回原位，心中戚戚，最后下定决心一样，终于站直了腰身。黎音买了点鲜牛奶回到公寓，几乎和萧漠同时，两人相视一笑，萧漠手上提着几个袋子，看样子是准备做饭了。如此和谐的一幕被拍成高清照片发到了黎寒手机里，他脖子上还挂着那条子弹项链，看到照片的一瞬间，黎寒的手猛力抓住这链子，可劲到临头，手骨一软，还是放下了。“音音，为什么……你明明知道，我只有你一个了，为什么要抛弃我，为什么……我现在是顾家之主了，可以跟你平起平坐了，为什么，我却离你越来越远了……”黎寒狠灌了自己一满杯洋酒，外国酒真心难喝，他垂着背半坐在沙发扶手上，夜幕渐深，偌大的办公室内，唯有窗外透进来的灯光照着他的脸。“万家灯火，无一是我容身之处。”落寞如同野兽般凶猛，黎寒前襟大开，胸膛上是黎音给他戴上的项链，这世上，唯有一个黎音，给了他存在的意义。“顾总，您……”略带稚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黎寒回眸，正见小小一张脸羞得通红，小女孩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如同打量一件稀世珍宝。“什么事？”黎寒情绪收敛得极好，浑身重新罩上黑暗的疏离。“哦哦，啊，这是我们老大要我处理的东西，那个，我遇到点麻烦，今天从外省赶回来的。北家我，我不敢进去……”小小说得结巴，脸上红晕未消。“把你的需求列个清单给我。”黎寒回到办公桌前，从抽屉挑了一张房卡，“现在挺晚了，这是招待中心的商务贵宾房，找下大厅前台，有人会带你休息。”“好，好的，谢谢您，谢谢顾总。”小小受宠若惊地接过卡，又借机多看黎寒一眼，真的好帅好帅啊，她促狭地退出黎寒的办公室，不经意嗅嗅房卡，好像还有一点点古龙水的残香……收了神通大家在这世上各自飘零，能够相遇均是难得的缘分。小小到了房间，一颗心还在小鹿乱撞，她想到老大，想到老大男朋友送的那些花……忽而就代入了自己，不过，男主角变成了黎寒。小小抱着枕头，只露出一双眼睛，脑海中尽是黎寒那回眸一瞬，夜色灯火映照着他的脸，那么孤独，却别样迷人。要是他能对自己笑一笑……想到这里，小小怦然心动。她和他和谈会上初见，可是黎寒眼中，只有老大。只有老大能让他像孩子一样笑起来，像孩子一样撒娇听话，真羡慕啊……好像所有的人都能被老大吸引，她小小也一样，黎音一直是她的偶像，是她遥不可及的梦想。“我要是变成老大那样就好了！”小小躺在床上划拉着，翻来覆去八百次，最后猛地坐起来，“我一定要变得老大那样强大！”黎音猝不及防连打了两个喷嚏，萧漠“噗嗤”笑起来：“有人想你想得深入啊。”“呵呵，可千万别是想着害我。”黎音一刀劈开三个洋葱，顿时辣得眼泪哗哗，萧漠哭笑不得地从她手中接过菜刀：“你还是别折腾了，我来做饭吧。”“行，我弄点奶萃咖啡。”黎音把萃取架放在茶几上，电视节目切到最新的法制讯息，黎音给滴漏装好滤纸，拿了一包咖啡粉，对着手机上的教程逐步操作：“ok，三分之二容量的咖啡粉，鲜牛奶，倒一半。”鲜牛奶一点点从漏斗萃取出新鲜的咖啡，电视音响传出播音腔：“据悉，汉市禁毒行动大获全胜，共抓捕犯罪主要嫌疑人五十余人，从犯三百余人……其中，斩获违法暗网行动链控制者一百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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