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嬉皮笑脸道:“六公子这般早,我二人正在洗鸳鸯浴,稍待片刻,穿好衣服便来。”衣衫齐整的花落斜了他一眼。便是这没脸没皮的轻佻风流样让他恨得牙痒痒,小性子跟野草似的疯长,拔了一茬又一茬,明知是假,还是忍不住想抓了这人回去关起来。王火火从小在山中长大,哪里见过这样的人与事,听得面皮发烫,嗯嗯啊啊胡乱答了。流水在花落的眼刀下把衣服穿规矩了,披散了一头滴滴答答下雨的头发来开门。王火火见他满面春风,心下感叹,面上堆笑,“高兄不必这般急,且把头发弄干再来不迟。”流水伸手扬了扬头发,眼见着发丝便随风吹动,轻盈干爽了。王火火叹,“高兄好功夫!”眨眼间便能干了头发,内力当真深厚雄浑不可小觑。王火火悄悄抹了一把额头,还好自己识相,没有和他二人硬碰到底,不然真可能被吊在花满楼让人一观了。流水道:“劳烦六公子等候,高某心中已是过意不去,只好在六公子面前搬弄这雕虫小技,六公子莫怪。”王火火道:“高兄过谦。火火一向知道二位并非寻常之人,却不曾料想还是低估了二位的不同凡响,二位不要怪火火见识浅薄才好。”流水凑到花落面前,要他给束头发。花落旁若无人,也不知从哪儿拿出一把乌木梳子,气定神闲给他束了。王火火自认为爹娘感情深厚,却也从未见过如此这般的亲密无间,羞得他耳朵尖都似烧了一朵小火。流水道:“六公子可是要带我二人出去?”王火火方才想起正事,道:“不急,我在居处让人备了筵席为二位接风。此时已近正午,两位先同火火用过饭再出去游玩不迟。”流水道:“如此便恭敬不如从命了。”王火火有兄弟姐妹六人,每人都是从五六岁开始便单独居住一方院落,几人居处分别建在几座相距不远的山峰上,绕着云顶山掌门的院子围了一圈,如众星拱月般。流水和花落对云顶山的布局了然于心,现下又从王火火口中得知此地是云顶山掌门王如风一家的居处。王火火带着二人走过一座索桥,指着一圈的山头道:“我的大哥二哥都已成家,其余几个哥哥被爹爹逼着练功都不出门,只一个姐姐被我娘回娘家的时候带走了,我是趁着我爹闭关偷偷跑下山的,如今请了你们来,便只我一个招待二位了。”流水道:“云顶山这么多弟子,门派中想必诸事繁多,掌门如何还有心思闭关?掌门闭关通常都是很要紧的事,若是在闭关期间门派中刚好有很重要的事要去打扰,该当如何?”他问题问得有些冒然,王火火却没往别的地方想,只道:“我爹是个武痴,之前山中诸事都有我叔父照管,后来我叔父下山行走,我爹硬生生把我那时堪堪不过十三岁的大哥提起来管了山中事务。我大哥一管便管了十多年,所以我爹闲得慌的时候就抓了我们兄妹几人拘在山上,不分昼夜练武习剑,使得我们这些年过得苦不堪言。”流水随口道:“你这么好的功夫想来也要感谢你爹这些年如一日的不辞劳苦了。”王火火心里苦,他从来不想这般劳累自己的亲爹呀!前方是一座立着一块长条石头的山峰,他道:“前方便是我住的地方了。他们都说这块石头是仙人指路,让我住这儿好好修仙,指不定哪天我们云顶山也能出个仙人。”又是修仙。流水稍稍有些心不在焉,花落握了握他的手,他顿时回过神,手指在花落掌心勾了勾,也握了他的手。几人吃过饭,王火火便带他二人去云顶山四处走走看看。云顶山的弟子们都是好静的人,只能听见练功时剑招破空的声音。行动间徐徐如风,说话时生如蚊蚋,像极了一群隐居深山的文人雅士。王火火便是山上穿梭跳脱的一只不安分的兔子。流水正在心中感叹,山下便急匆匆跑上来一个衣衫染血,失了仪容的弟子。王火火不待他走近便冲过去道:“何宝宝,你们不是护送我娘和姐姐回娘家去了吗,怎么都搞得这般模样?我娘呢?”何宝宝还算是一群人中基本保持了仪态的,他道:“六公子,夫人小姐安然无恙,是客栈出事了。我们今日刚回白云县,便见一群人在客栈中围杀一个带着孩子的年轻人。在我们云顶山的地盘闹事,我们遇见了当然要出手。只是没想到那群人十分了得,伤了我们许多弟子。我见势头不对,便回来禀报大公子。”王火火道:“你快去,我先下山去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敢如此放肆。”何宝宝道:“六公子,掌门不让你下山。”王火火不耐烦,“知道知道,还不去找我大哥,若耽搁了要紧事小心受罚。”何宝宝也不再和他啰嗦,急匆匆跑了。王火火对流水和花落道:“二位,山下客栈有事,我需要下山一趟,暂时不能作陪,怠慢二位兄台了,等我从山下回来再好好赔罪。”流水道:“六公子如何这般见外。我二人被六公子精心款待,也无从报答。六公子有事,我们便不会袖手旁观。走吧,我们同六公子一同下山。”花落:“嗯。”王火火抱拳,“多谢二位。”作者有话要说:长见的现代文《爱是不能开口的寓言》11月23日(明天)15:15准时开,欢迎小可爱们收藏按爪。谢谢支持。明天见。三人下山不再如来时一般悠闲。王火火当即踩了彩云追月的步子,流水好花落也用了轻功,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赶到了云来客栈。云来客栈被一群黑衣人围得水泄不通,王火火一路踩着人头冲了过去,云顶山的弟子被围在中间,双方杀得昏天暗地。流水和花落远远停下,藏在一个巷口观察。流水道:“这人多半是卢准,我们分头去找。他带的那个孩子身份定当不一般,不能让这些人得手。”花落从袖中拿出一段红绡撕成两张,道:“我们不便露面,先把脸遮了。那只老狐狸要的人必然十分要紧,卢准能在这样一群人的追杀下活到现在,想必也是借了投鼠忌器的光。”他给流水把脸蒙了,又把自己的脸也用红绡遮了,二人从巷口闪出去,分头杀入人群中。一道剑气如虹,一道寒光摄心,一群正在拼杀的黑衣人被杀了个措手不及。卢准自是认得那摄心寒光和如虹剑气,厮杀间勾了唇,一身褴褛血衣,不掩英雄本色。那孩子被他用布绑在背上,头埋着,似是睡了。流水落红剑飞花如血,招招伤人要害。这群黑衣人更像是一群亡命之徒,根本不在乎身上的伤,一心只去抢夺卢准背上的孩子。花落的寒光剑下,黑衣人个个身首异处,看得人胆战心惊。王火火便是那胆战心惊的一个,心中又默默夸了一句自己的明智,没有与这魔王般的二人为敌。黑衣人似是一群死士,同伴的身首异处也不能给他们带来半点波澜,前赴后继,无所畏惧。流水心中估量了一下,这群黑衣人不下七八十人,看来丞相对这孩子是势在必得。他杀将过去,与卢准交换了一个眼色。卢准迅速把孩子解下放在他的背上绑好。流水打了个呼哨,花落红纱遮面,白衣染血,白心剑寒光凛凛杀人饮血,生生给他们开出一条血路。王火火眼疾手快带着云顶山弟子给他们断后。黑衣人急于去追那孩子,出手更是狠辣,招招夺人性命。王火火彩云追月耍得溜,但背上还是挨了一刀。他何曾受过这种苦,转头望着伤口嗷嗷直叫,差点成了敌人的刀下鬼。他侥幸去看来人,却是花落去而复返,把他从敌人刀口下救了出去。他还来不及说话,花落一手便把他仍向匆匆从云顶山赶来的云顶山弟子,寒光闪现间,黑衣人血染长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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