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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迟好奇地透过玻璃墙往里张望，却没见着法务小哥哥的人。奇怪……他刚刚在人群里也没找着人啊？路迟怀着疑惑转身，冷不丁差点撞上身后的人。他骇了一大跳，根本没有注意到身后竟然无声无息地出现了一个人！路迟抬头一看，好么，不是夏行川还能是谁。“你……你站在这儿想吓谁啊？”路迟拍拍胸脯顺了顺气，“吓死我了。”夏行川还是一贯的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神晦暗不明：“你偷偷摸摸的，在看什么？”“我哪里偷偷摸摸了？”路迟说，“我光明正大不行？”夏行川摇摇头：“你并没有通知说你要过来。”言下之意——这还不叫偷偷摸摸？到底是谁趴在钟舟办公室玻璃上也不知道在瞧什么？还好自己早就放了钟舟的假了。等等，他为什么要用“还好”？想到这里，夏行川没来由地又陷入沉思。这两天，他似乎已经发现自己有些不对劲了，在关于路迟的事上。一开始只是因为路迟向自己表明了取向，所以有一段时间夏行川会比对别人更加在意路迟这个人，时间久了，自己放在路迟身上的注意力越来越多了，多到现在回头看过去，这份“在意”或许已经变质。作为单纯的合作关系来说，他以私人的身份干涉了对方太多，但路迟似乎并无所觉。上一次路迟半开玩笑地说可能会追求自己这种话，就是路迟对自己完全不设防的表现了。因为路迟已经在他面前出柜，自己也并未表现出反感，所以路迟将自己划进友军范畴，但同时也预设了他钢铁直男的立场。路迟以为他夏行川不会变，所以大胆开玩笑也没有关系。夏行川最近总是觉得别扭，却一直没想通是什么，刚刚看到路迟趴在法务室玻璃上，突然就明白了。那天开过路迟关于什么劳什子“金主饭”的玩笑之后，因为路迟一直没有反应而产生的慌张来源于什么，自己解释了一番之后依然惴惴不安是因为什么。他开了一个并不算有趣的玩笑，甚至完全冷场。那之后好几天，他都想打电话给路迟，却一直犹豫拖延，心里压了一件事，惹人心慌。天知道他这几天强忍着没有给路迟打电话，今天一出办公室门就看到这人杵在那里，自己魂都差点吓掉，但除此之外……夏行川细细品味了一下，不得不承认还是有点窃喜的。可路迟呢，竟然还趴在法务室往里看，有什么好看的？个小没良心的。就那一点窃喜都被他自己作掉了。路迟觑着夏行川的脸色，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夏行川从始至终都是一张面瘫脸，他偏偏觉得他脸色越来越臭？每次他来公司，夏行川脸色都很不好看。——这是什么玄学吗？“我、我这不是，嘿嘿，”路迟别的不知道，但是遇到这样的情况，赔笑准没错，他咧开嘴笑了笑，“我这不是给您一个惊喜吗？”说着他把手里的纸袋拿到夏行川面前，讨好地道：“新品速递，先生签收一下吧？”不是“夏总”，也不是“夏老师”，是“先生”，没有冠上姓氏地称呼，虽然心里知道路迟说这话并非刻意，但这两个字莫名取悦到了夏行川。他脸色稍霁，从鼻腔里囫囵滚落一声意味不明地“哼”声，抬手接过纸袋，递给路迟一个眼神，就率先进了办公室。路迟歪歪头，感觉他似乎心情又好了不少？——他们当老板的压力是不是真的太大了，阴晴不定喜怒无常，感觉需要社会关怀。作者有话要说：可别社会了，就你吧，你关怀一下。终于给法务小哥用上姓名了，名字是安然之夏这位朋友赞助的！感恩！☆、第六十五杯奶茶“这次感觉比上一次的样品好喝多了。”夏行川喝完一杯，砸吧砸吧嘴，如此评价道。说回正事上来的时候，夏行川说话还是十分靠谱的，他看了一眼路迟带来的另一杯：“这杯也是一样的么？”路迟点点头：“对，我带了两杯一样的过来。”“那我拿出去给他们尝尝看，”夏行川点头，把那杯也拿出来，走到门口又对路迟说，“你也一起来吧，正好是下午茶时间，吃点东西。”“啊？哦……”路迟迟疑了一下才跟上。怎么感觉好像自己每次来都在蹭吃蹭喝？有一点淡淡的不好意思。两个人出去的几乎没几个人坐在小餐厅了，除了研发部的几个成员，其他员工基本上都端着吃的回了工位。夏行川走过去，把那杯苏打水放桌上，对一旁的唐峥吩咐道：“这是乐茶那边带来的样品，你分给大家尝尝看，说说意见。”唐峥拿过来看了一眼，了然，便转身去拿了几个小纸杯，每个杯子里倒了一些，然后分给每个下属品尝。桌面上还有一些现烤的糕点，夏行川拿了一个给路迟：“吃点儿。”路迟接过来，张了张口想问什么，还是忍住了，把点心往嘴里塞。他想问夏行川干嘛突然对他这么好，但是考虑到周围还有其他人，这样问未免还是有点失礼。再加上夏行川这动作行云流水十分自然，仿佛也不觉得这是一件多大的事。路迟尝了一块，露出惊喜的表情：“这个很好吃欸！你们的新品吗？”“早就上市了，店里一直有卖，”夏行川瞥他一眼，“作为合作方，你是不是应该再好好做点功课？”“你别驴我，”说话间路迟又往嘴里塞了两个，整张脸撑得鼓鼓的，口齿也有些含混不清，“我经常去你们家店的，我怎么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个。”“哦？你还经常去？”夏行川听了这话，心里无比舒畅，不过嘴上还是那样，“那可能还是你去得不够。”路迟撇撇嘴，不想理他了。那边研发部的人员都尝了一遍苏打水，又商量了一会儿，唐峥这才过来跟夏行川说：“我们尝过了，感觉很不错，别的竞争品牌的店里做苏打水的不多，这款做出来应该会不错。”“行，那就以这个方子为基础吧，你们对这款苏打水还有什么要求可以提，”夏行川指了指路迟，“提给他吧。”路迟点点头：“如果现在这个方子ok的话，你们对于材料用料上有什么想要调整的地方都可以说。”“既然这样，那我先提一个吧，”夏行川道，“我觉得不够甜。”路迟欲言又止地看了他一眼：“……您还真是喜欢吃糖啊……”“咋地？不行？”夏行川回视他。他本就嗜甜，喝奶茶妥妥的全糖，这个苏打水对他而言，喝起来确实寡淡。路迟看他面无表情地说着“咋地”这种方言，实在是忍俊不禁，他笑着跟夏行川解释：“不是说不行，而是苏打水本来也不宜过甜，更何况里面还加了海盐，如果甜度增加，盐分也要增加……您喝过‘糖盐水’吗？”“那是什么？”“就是白开水里又放糖又放盐调出来的水呀，您要是有兴趣，可以尝尝。”路迟笑了笑。他这么一解释，夏行川更加狐疑：“你别是在耍我吧？”“可不敢，只不过味道确实一言难尽，”路迟说，“如果这款苏打水里这样做的话，说不定就会往那个方向演变。”夏行川陷入沉思。“况且啊，”路迟觑着夏行川的反应，见他态度有所松动，锲而不舍道，“夏总你回头想想，我们为什么要做这一款苏打水？我们是要从健康的角度去做一款产品，甜度高说明糖分就高，热量也就上去了，顾客自然不会觉得一杯很甜的饮料会健康到哪里去，那这个时候我们就失去了这个产品的唯一优势，到了这个时候就需要跟市场上所有已经出现的饮料争口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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