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直比灵丹妙药还管用……“谢谢。”我缓了下,颇有些不舍地挣开他的手,转身离去。舞台上的歌声还在继续,分明是首诉说恋爱甜蜜的轻快歌曲,却被邬倩唱出了凄婉的调调。a、o之间的标记仿佛是把利器,还是把谁都可以拿起,威力巨大的双刃剑。这世道,既有利用这把剑破除阻碍,只为相守的,也有利用它伤害他人,一心只想达成私欲的。好或不好,都在执剑那一方。要想世间太平,只有毁剑一途。【今年秋天,许美人推出了一款新的蛋糕——桂花乳酪。师父问我意见,我违心地给出了“挺好”的评价。】待了一个小时不到,宋柏劳与阮家父子打过招呼,说自己有事要先走。对方假意留了留,最后派阮凌和亲自送我们到门口。“以后有机会……”阮凌和嘴里说着客套话,握着宋柏劳的手,视线落到门外,不知看到什么,开始出神,“有机会……再聊……”我顺着他视线看过去,门外我们车后安静停着辆白色保姆车,他便是在看它。这时会场内又有动静,四五个人急匆匆从里面出来。邬倩身披外套,脸戴墨镜,裙摆由助理拎着,众星捧月般以最快速度进了那辆保姆车。她必定是看到阮凌和的,但仍旧头也不回,就此别过,徒留一阵香风。阮凌和的魂都像是要被勾走了,伸长脖子望着对方离去的方向,已经全忘了我们的存在。“有机会。”宋柏劳就像没有发现阮凌和的失态,淡笑着松开与他交握的手,转身揽着我的腰往台阶下走去。“老狐狸生了只傻仓鼠。”快到车前时,宋柏劳突然冷嗤一声,说了这样一句话。我悄悄看了他一眼,只见他脸上堆出来的客气尽数消失,眼角眉梢具是冷漠,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坐到车里,他望着门口方向,看到阮凌和还站在原地魂不守舍,刻薄地再次丢下两个字。“废物。”我直觉他心情不好,挨着车门离他更远了些,不欲招惹。宋柏劳松开领结,甩到一边,大马金刀瘫在后座,没了动静。我以为他睡着了,正想倚着门也休息一下,身旁忽然传来一道慵懒拖沓的嗓音。“这场标记,到底是不是意外?”我一怔,回头去看他。宋柏劳闭着眼,自问自答着道:“随便强制标记都能遇到阮家少爷,朱璃运气未免太好,也只有傻子会信。”只有傻子会信,他连傻子都不如。阮凌和是傻仓鼠,他就是只傻鸟。我已经和朱家没有关系,更不需要顾忌什么,低声道:“这是他惯常把戏了。”听了我的话,宋柏劳没再追问别的,将脸微微撇向一边,不一会儿胸膛均匀起伏着沉沉睡去。到维景山时,他在盘旋的山路上醒了过来。似乎是做了什么噩梦,醒得十分突然,猛吸着气坐直了身子,之后便是剧烈的喘息。因为他这一动静,我也从假寐中睁开了眼。山路上没有灯,车室内黑暗一片。寂静中,宋柏劳的呼吸从急喘很快平静下来,或者说被他强压着平静下来。“当初……骆青禾被骆家叫回去,说要谈我和我妈的事,他以为骆家终于要接纳我们,兴冲冲去了,结果三天没有回来。”宋柏劳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惊得我眉心一跳,“三天里,我妈每天都去骆家要人,没有人理他。到第四天,骆青禾回来了,第一句话就是‘对不起’。那时候年纪小,不知道为什么每个人脸上都愁云惨雾,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在我睡着后压着声音争吵。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一个月,直到有一天,骆青禾突然把自己关进房里,发出野兽一样的嘶吼……原来夏乔发情了,他作为已经有标记的alpha,哪怕隔着千里,也会跟着发情。”这个我在高中生物课上学过,不止如此,标记后的oga与alpha对他人的亲密行为还会有排异反应,不是恶心反胃那样简单,是心理上的憎恶。“标记”将a和o联结在一起,哪怕再不愿,打上标记那一瞬,两个人便无法被分开,死亡也不能消除标记的“独占”与“排异反应”。骆青禾想要与本能抗争,便犹如蚂蚁撼树,不是自不量力的问题,而是……根本看不到希望。不知道是今晚这场婚宴刺激了宋柏劳,还是刚才那个噩梦让他回忆起了惨淡的童年。他不管不顾将那些隐秘、创痛、无发言说的愤恨宣泄而出,与其说是同我倾诉,不如说……他根本不介意听众是谁,只想一吐为快。“我妈撞开门时,他身上都是血,有咬出来的,磕出来的,还有被手铐磨出来的……”宋柏劳静了会儿,忽然问,“如果你心爱的人只有和另一个人在一起才能活命,你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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