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北关内,燕原之上,大盛援军盘旋逶迤。
穿燕原,越雁北。
江河滚滚,翻涌着残留的一寸酒香浸过掠了浮浪的风,泊于独洛南岸。
紫金纛旗下,桓白勒了缰绳,驻马遥望对岸。
此时已是春去夏至,阴月之初。
半月前的那场寒流仿佛梦境一般,如今的燕原,满目夏意。
十日前,桓白以戴罪之身任主帅之职,领三万援军北上。
立功赎罪。
这是那日吴承至衙狱向他传的熙和帝口谕。
此刻,日色凌波,于初夏之风飘曳春末之愁。
东宫出事的那一日,他正在宣安坊的桃树枝头系上那最后一支木笺。
转瞬之间,已是镣铐加身。
他始终没想明白,在西渚楼送予那被追杀之人的玉佩如何竟到了庄舞手中。
直到那日在狱中看见庄舞。
化容变音。
原来如此。
下狱后的这一月来,陶童艾几乎隔日便要提审他一回,每回都要上几道刑才算罢休,目的总不过是要他在那张呈明他在太子指使之下勾结庄舞施蛊谋害陛下的罪状上画押。如此这般反反复复,周周折折数十日,始终未能如愿。
旧伤未结痂,新伤便已添。
算起来,这还是第一次落狱。
那日从宣安坊被带走时,他偷偷折了一枝藏于袖中。验身的狱卒曾受过祁高煦的恩惠,便只做没看见,将那一枝替他留了下来。
四方屋中只容得下微光几缕,血色映着花苞,似也见了那满枝绯云开。
祁高煦上回来看他时说她如今已回了宣安坊,虽然被禁了足,但一切都好,如此他也便安下心来。
只在夜里对着那桃枝时才又多了几回叹。
花满枝,卿归来,我却已不在。
踏着最后一线淡薄夕色,他挥鞭折返,独洛汹涌已在身后数里之外,将自京都至雁北的一路风尘尽数湮灭。
及至距离营地不过半里处,瞧见一个甚是熟悉的身影,桓白一紧缰绳,缓缓停下马来。
普那已在此处等了约莫半个时辰,两日前他从世子那里听说大盛派来的援军主帅是桓白,一时便明白了那日世子在独洛河畔说的话。
虽然平日里活得逍遥,可说到底普那还是同他的世子殿下一般,只将事情揣在心里。
上一回在雁北关,他们与桓白是并肩作战。
这一回在雁北关,他们与桓白则是要拼个你死我活才能止了两国之战。
于普那而言,如今见了桓白,虽有重逢之喜,更多的却是生死之忧。犹豫了片刻后,他拍马迎了上去。
“桓大人,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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