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电梯的曲忆浓,穿过金·色大厅,跌跌撞撞地游走在人流密集的广场上,她感受到周围陌生人群传来的异样目光与嘲讽笑声,剧烈的疼痛从头顶贯穿至脚底,逐渐麻木了四肢。她如一个亡灵般在虚幻的尘世间游荡,失控的方向盘带她回到了她的住所。
踏入家门,曲忆浓便紧紧关闭了大门,她僵硬的脊背紧贴着冰凉的防盗门,警惕地回头看了一眼猫眼,担心门外有人跟随。
曲忆浓突然想起了什么,一阵头重脚轻,跪倒在地,她挣扎着打开皮包,拿出屏幕已经碎裂的手机,反复按着开机键,焦急地等待着手机屏幕的重新点亮。
还有一个人,她需要听见他的声音。
曲忆浓拨打了卓海明的电话,一阵忙音过后,她抑制已久的泪水夺眶而出。
半个小时后,第三个电话,终于接通。
卓海明说:“忆浓。”
这两个字如木塞般填充了曲忆浓的心口,令她因焦急和痛苦堆积起来的一腔汹涌的情感无法肆意倾泻。她紧张地握紧了手机,掌心渗出丝丝汗意,咬着颤抖的下唇,血滴沾染在牙齿山,品尝着一丝咸咸的味道。
“海明,你看到了吗?”她颤颤巍巍地问道。
卓海明走在砖红色的人行道上,飘忽的思想将身体隔绝于密集的人流之外,眼前不断地闪现着清晨手机头条新闻里弹出的照片,这一面的曲忆浓,是他从未见过的。仿佛隔了一个世纪,他语气飘浮,似幽灵般地说道:“看到了。”
曲忆浓浑身一颤,手机险些掉在地上,她挣扎着使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海明,你听我说,事情不是那样的……我不是,其实,那个人……”她哽咽着说不出话,她无法解释,只因她无法否认那曾发生过的事实。
“海明,你相信我吗?”她无望地说着。
一阵巨响穿过电话线冲入曲忆浓的耳畔,淹没了她的声音。
手机又是一阵忙音。
曲忆浓流着泪说道:“海明,你怎么了?你回答我呀!”
她哭泣着,伏在冰凉的地面上,泪眼朦胧中望见碎裂的手机屏幕再度显示出关机的讯号。
曲忆浓在极致的痛苦中沉沉睡去,噩梦连连,梦里的她走进了原始森林,被一群凶猛的野兽疯狂追赶。当她再次睁开眼睛,天色已经灰暗。她在冰凉的地板上翻了个身,支撑着身体坐起来。
曲忆浓看着依然关机的手机,取出充电器,为手机充电。按下开机键,手机依然没有反应。她拿起手边的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机。
这正是晚间新闻的时间。
一贯严肃的播报员平静地叙述着今日的新闻。
“今日十一点四十分,丽云区发生重大交通事故。一辆货车司机因突发心梗,方向盘不受控制,车辆冲入人行道,造成大量伤亡。”
电视屏幕里模糊的事发画面如洪水猛兽般怒吼着向她袭来,迅速占据了她身心周遭狭小的领地,短短的一瞬,她混乱的思想陷入了空冷的死寂。
漆黑的夜晚,曲忆浓夺门而出,她奔跑在暗无天日的空间里,脚踩着尖锐的石子小径,穿心的痛楚已化作奔跑的动力。她来到停车场,用钥匙开门,踩下油门,飞驰在夜风凛凛的公路上。
汽车停在了十字路口以外的转角,曲忆浓拨开眼前被风吹起的乱发,才发现汽油已经用尽。她绝望地靠在方向盘上,埋首痛哭。
翌日,汤成集团再度迎来了警察,只不过,警察不再着便衣,身形齐整,手握拘捕令,来到了曲忆浓的办公室前。
空荡的屋子里只有秘书赵轶男在整理文件。
赵轶男小心翼翼地解释道:“曲小姐她不在。”
“她在哪儿?”一个警察问。
“她今天没来上班。”赵轶男道,“可能在家里吧!”
“不可能,我们去找过了,她家里没人。”警察说。
赵轶男看着警察严肃的脸,有些害怕地说道:“曲小姐有好几处房子……”
没有人知道曲忆浓去了哪里,警察当然不能从赵轶男所列出的几个房子里找到她。但是,除了汤奕杰和曲忆浓名下的几套房产以及汤成集团外,曲忆浓还会出现在另一个地方。她不会逃过全城监控的追捕。
丽云区的医院里,住满了昨日交通事故中的伤患。黄凤珍与罗玉萍同时得知了卓海明遇难入院的消息,手术过后,罗玉萍离开了医院,黄凤珍担忧未减,便独自留下来守在病房外。
医院白色大厅里高悬的时钟滴滴哒哒地送来了崭新的黎明,来往的医护和病患穿梭在银灰色的升降电梯间。
曲忆浓跌跌撞撞地穿过人群,跑遍了住院部的每一层楼,撞在转角的墙壁上,额头磕出了一块青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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