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晋然一一应下,连声称是,说了这么半天,他都快忘了自己今天来是要干什么的了,看向一边的铜壶滴漏,真是后悔今天进宫来,他突然想到什么,又道:
“对了,我们那位表哥。”
“他怎么了?”
看到江妙徽反应这么大,江晋然又暗自叹气,自家姐姐怎么对这种事比对太子逛青楼还感兴趣,果然家门荣耀,万事妥帖才是第一位的。
“他挺好的,吏部那里已经打点过了,一人得道,鸡犬都能升天,何况是人呢?”
江晋然看到江妙徽警告的眼神,也不再玩笑。
“表哥现在在翰林院当个修撰,最近正在修葺碑林还有整理藏书,我去看过一眼,那里本有人负责,但人手有限,藏书又太多,实在忙不过来,说是什么,许多孤本书简经年累月之下纸张泛黄,字迹模糊不清,他现在就是整理典籍,抄录复刻,挺忙的。”他想了想,又补充道:“表哥真是聪明,学什么都很快,就和过目不忘似的,老爹那么挑剔的人都对他另眼相看。真不愧是咱们的表哥。”
江晋然竖起大拇指,又放下。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不开心呢。”
“他怎么会开心。”
江晋然正想不明白,闻言便有了兴趣,凑过去:“太子妃有何高见,弟弟愿闻其详。”
江妙徽叹道:“我当初见他时,褚家已然败落,表哥虽穷困潦倒,却自有一番傲骨。京城高官权贵大多不思进取,只钻研歪门邪道,他不屑为伍。士当以天下为己任,可为知己者死,而他既无知己,又报国无门,在朝在野,其实并没有差别。”
江晋然听得似懂非懂,想了半天还是不太明白,只能干笑几声:“其实男人……有时候没有那么复杂。时候不早,我该走了。”他站起身来,往门外走去,他走到半路,心中一动,又想起一事。忽然回头笑道:“姐姐也给他说门亲事吧,长幼有序,我这里倒是不急的,在江都画舫的时候,我看到那荀致和表哥也在,姐姐不要光骂我一个人了。”
“还有懋棋,最近好像也不怎么开心,是因为太子吗?我还以为以为皇后娘娘有意撮合,没想到事到如今还是无名无份。人往高处走,总想着找门第更高的,她不像姐姐那样,也不能太差。那样铺张的婚礼,只怕百年难遇,除非再出一位皇后。”
江妙徽已有些微愠,蹬了他一眼:“这种事不是你要担心的。”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我走了。”
江妙徽目送他离开,精神恍惚。
紫芝从门外出来,有些担忧地看着她:“少爷可是惹娘娘不高兴了?”
江妙徽愣了一下,随即摇头,江家成年的子孙都已经封官封侯,衣食无忧,至于家那几个弟弟,她不会对他们什么太大期望,‘君子之泽,五世而斩。’这道理人人明白,可身在其中,又都想要世代家门兴旺不衰。
不抱希望,自然不会失望。江妙徽本来不觉得担心,这下子反而有点被自己的想法吓到。
江氏先辈多年呕心沥血,才有如今的富贵绵绵,若是知道身后都是这般没有出息的子孙,也不知会作何感想。
江妙徽暗自苦笑,又吩咐紫芝:“快叫琬儿她进来。”
她坐得久了也觉疲惫,干脆站起身来亲自去迎:“我这个弟弟没什么正经事,让你久等了。”
见岑琬一进来就看着宫殿四周的布置,江妙徽也颇为无奈:
“人无能为力的时候,只能祈求上天了。这些不经祈福的人亲自经手,总觉得没有诚心,也觉得烦闷,幸亏有你常来看我。”
岑琬低头想了想,终是下定决心:“姐姐,后宫之事我本不便插手。我当初行事莽撞,才害了桃夭,所以这一次生怕行差踏错,可如今看来,拖的越久,事情只会越变越乱。”
江妙徽一时没明白她的意思,只是轻声道:“桃夭的死不是你的错。”
岑琬将那些假药放到桌上,前因后果全部告知,等到江妙徽听明白后,又问道:“宫中有腿脚不便的人?”
江妙徽很快就给了她一个否定的答案,“宫人仪态关乎皇家脸面,绝不会是下人。不对……”她神色凝重,脑海中突然划过一个名字,。
“是沁水。”她解释道:“贞妃的女儿,生下来就有些先天不足,不过现在看来,只怕腿脚不便是真的,其他的不过是装痴扮傻。”
如此一来,所有的事大概都说得通了,“姐姐如果查明了这案子,还请不要提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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