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承佑登基,荒淫酒色,李三娘没少劝阻。另外,赵匡胤当初反出京城,刘承佑把他父亲赵弘殷抓去要杀,史弘肇讲情也不行,就搬来太后。李三娘讲情免去死罪,削职为民,赶出京城,这是李三娘做了件好事。今天听说儿子要御驾亲征,把她吓坏了,忙到金殿劝阻:“万岁,郭威兵临城下,将至壕边,有名的大将都不是他的对手,你出去也是白废,反而添麻烦,还得文武官员保护。依哀家之见,不如同郭威和好,把奸臣交给郭威,替死去的忠良报仇,再封赏郭威等众将,干戈不动自息。”
苏逢吉听了吓了一跳,心想:郭威、史彦超和我仇深似海,要讲和我得先死。这可不行!“万岁!郭威大逆过天,罪不容诛!不能再用。讨伐叛逆,国家才能太平。”
“哎,太后你执掌后宫,朝中事不用多管。老太师起程吧!”
“是!”说完刘承佑下殿,李三娘含着眼泪回后官去了。
苏逢吉点了五万兵,披挂整齐在前边开道。刘承佑也不坐车辇,换骑战马,文武群臣前呼后拥出了城,来在七里店安下行营,给刘承佑竖下金顶黄罗帐,叫他休息。这时郭威兵马正在叫阵,苏逢吉无奈,留部分人看守营盘,余者全部到疆场。苏逢吉领着儿子苏麟、苏豹,带着手下将官在前,文武群臣保着刘承佑在后,列开队伍。刘承佑在龙旗下带住逍遥马,往对面一瞧,炮声轰鸣,野鸟惊林,刀枪密摆,剑戟如林。旗幡招展,绣带飘扬:飞龙旗龙鳞片片,飞凤旗两肋插花,飞虎旗腾空杀气,飞豹旗口吐云霞,飞彪旗三军司命,飞熊旗千变万化,飞蟹旗儿郎胆惧,引军旗执掌生杀。八杆大旗左右摇摆,当中一杆大纛旗。大小将官盔明甲亮;金盔金甲,银盔银甲,铜盔铜甲,铁盔铁甲。真是:高的威风,矮的严实,黑的脆生,白的漂亮。一个个都有百步的威风,千丈的杀气。两杆门旗分为左右,上有一副对联:
上联是:废昏君讨逆贼报冤仇,吊民伐罪;
下联是:立明主救黎民扭乾坤,治国安邦。
大纛旗下,停着一骑战马,正是元帅郭威。刘承佑看罢,真是不寒而栗,不打自怕。文官在马上吓得脑袋发胀,腿肚子转筋,心里计算:早饭是吃肚子里了,下顿到阎王爷那儿喝西北风吧!临出门妻子连哭带嚎,就是不祥之兆,回不去了。苏逢吉呀,你是缺了八辈子大德了,把我们都鼓捣出来,陪你死呀!有些武将也是暗打算盘:郭威要是打过来,我们就投降。还有的合计:哎呀,我的万贯家产怎么办?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积攒的金银珠宝就全完了!郭威进城一乱,非叫我兄弟弄走不可,幸好帐单子在我手,打完仗我再回去要帐,他是舍命不舍财呀!
此时赵匡胤马到疆场,高叫:“昏君速来送死!”苏逢吉看了心里后悔,当初在京城把他抓住哪有今天?先把他治死,去掉郭威一条膀子。想到这回身问道:“哪个去擒犯军赵匡胤?”
“老太师,待末将擒他!”禁军教师索文进拍马舞刀直奔疆场,一不通名二不报姓,举刀就砍。赵匡胤一举蟠龙金棍,磕开大刀,抡棍就打,索文进用刀头崩开大棍,只听“当啷”一声,二马分开,拨回再战。索文进哪是赵匡胤的对手,只打了三个照面,分出输赢。赵匡胤来个盖马三棍,把个索文进忙活得眼花缭乱,刚一失神,蟠龙棍一个横扫千军,正打在索文进的腰上,把他从马上?到地下。他还有口气儿,赵匡胤的战马到近前,又是一棍,索文进气绝身亡。
赵匡胤胜了一阵,主帅郭威喜形于色:“来人!擂鼓助威。”当时鼓响如雷,军威大振。刘承佑见死了一个,吓得浑身发抖。
正在这时,又冲过来一员汉将,叫马成,手使双股长剑高喊:“赵匡胤!你敢伤索教师,拿命来!”左手剑护身,右手剑来个丹凤朝阳,直点赵匡胤的面门。赵匡胤用蟠龙金棍一找他的宝剑,只听“当”的一声,宝剑出手一只,只剩下左手剑了。马成还不死心,左手剑“刷刷刷”上下乱刺,赵匡胤大棍一挥,身体往后一仰,说声“打!”横着奔他的太阳穴,吓得马成低头躲棍,赵匡胤又变招了,棍走半截反手由上至下来个鲲鹏展翅,飞奔马成的泥丸宫,只听“啪”的一声,砸了个脑浆进裂,战马驮着死尸回去找刘承佑去了。
正在这时,又上来个该死鬼,此人没挂盔甲,一身软靠,手擎宣花板斧,姓吴名坤,乃是镇京守备。陈兴死了以后,他刚接任,也想人前显贵,鳌里夺尊,舞动板斧,来到赵匡胤的近前,跨海登云,大斧往下落。赵匡胤知道他有点力气,右腿敞裆,左脚点镫,马头一歪,躲过这一招。二马分开一南一北,赵匡胤挂上蟠龙棍,取出弯弓,豹皮囊抽出雕翎箭,认扣搭弦,拉开弯弓,二马踅回面对面,赵匡胤对准吴坤连发三箭,头一箭奔左眼,第二箭奔咽喉,第三箭奔小腹,这叫连珠箭。那吴坤真够笨的,三支箭一支也没躲过去,惨叫一声栽到马下,痛得他就地翻滚,赵匡胤接着又补上一棍,免得他活受罪。赵匡胤人欢马奓,接着又胜了副将牛宏,连赢四阵。
可把刘承佑给吓坏了,恨自己没有主见,不该出征,忙叫他的皇舅李业:“传朕口旨:告诉苏逢吉,要收降这伙反将,朕认可割让半壁疆土。”
李业跟苏逢吉一说,苏逢吉不敢过去说话,他看见赵匡胤就哆嗦。心里暗打算盘:看样子刘承佑江山保不住了,我得及早找个出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等郭威进城先得杀我,不如及早献关投降,保郭威登基坐殿,我的老女儿还没出阁,把她献给郭威做个妃子,老夫还是国丈,还是紫袍金带当朝一品,我想那郭威也逃不出美人之计。不过,这赵匡胤太厉害,我战不过他,怎么能把话传给郭威呢?
正在这时,赵匡胤身后马挂銮铃,高叫:“赵将军请歇歇贵体,某家战上几阵。”赵匡胤回头一看,正是原澶州总兵史彦超。他为了替兄报仇等不得了。仇人见仇人,必定眼睛红;要解心头恨,拔剑杀仇人。
赵匡胤回归本部军队,史彦超双手抖枪高声喊:“老儿苏逢吉速来送死!”
苏逢吉由两个儿子保护着来到近前:“史将军久违了。”
史彦超看见他,眼珠子都红了,抖枪就刺。苏麟、苏豹过来保护他爹:“史彦超!等会儿再打,我爹有话和你说。”“你们父子把持朝纲,害死我的兄长,恨不能生吃尔肉,喝尔血,扒尔皮,抽尔筋,方解心头之恨!你们有什么可说的?”
“史将军,令兄全家死得太惨,可与老夫无关,那是昏君刘承佑一人之过。”“你们翁婿乃一丘之貉!”
“儿大不由爷,女大不由娘,我这当老丈人的更不行了!他又是君主,龙目无恩,哪个敢和他顶撞?老夫为令兄之死没少流泪,人已经死了,再闹也没用,不如叫万岁厚礼安葬,加封活着的,岂不为美?”
“苏逢吉你想躲干净呀!我要杀你全家和昏君刘承佑,给我哥哥祭灵!”
“杀人不过头点地,老夫也知以往办事有不当之处,望将军原谅!请将军转告郭威:老夫素来敬佩郭元帅,他长得福像,龙眉风目,禹背汤肩,有九五之尊。故此,我父子愿意献城,保郭元帅登基坐殿,立功赎罪。”
史彦超一听肺都气炸了!心想:这老小子真是螺丝转的脑袋,见势不好,要献关!“苏逢吉!你不是人!为了自己活命,把你女婿刘承佑也卖了?胳膊肘往外拐。现在投郭元帅,再有比郭元帅厉害的,你又倒卖郭元帅。像你这样的人,朝三暮四,弃旧从新,今天我非把你抓住不可,开膛掏心,为死去的忠臣报仇!”说完,抖枪就刺。
苏逢吉摘下金刀往外封,苏麟、苏豹冲过来要暗下毒手,郑恩在一旁大喊一声:“住手!仨打一个,又欺负人了,三老子来了!”抖动皂缨枪,截住苏氏弟兄。这时候,刘承佑的武将冲上好几个,这边新状元曹斌、马全义、张光远、罗延西全冲上去了,双方混战。
军师王朴一看时机已到:“赵将军,你看那昏君刘承佑就在队前,报仇的时候到了,还不快过去?”
赵匡胤抖丝缰、举金棍催马冲向疆场,要活捉刘承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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